转眼之间，高一最后一次期末悄悄来临。
江珩依旧吊儿郎当的玩着，裴轩临也学江珩瞎翻着书就当复习了，白芷因为是舞蹈特长生也并不着急，只有顾玖，像是垂死在刀板子上的鲇鱼……一贯如此。
蝉鸣声扰的人心烦。
“玖玖啊，我下学期就去艺术班了！舍不得你！”白芷捏着戏腔，挥着臂，满满的不舍。
“阿芷啊，我下学期就去……反正我也舍不得你！”顾玖在分班志愿上踌躇了，总之也搭着白芷的调子唱起来。
江珩和裴轩临像是看戏精一样望着这两个被考试逼疯的可怜孩子。
新泽抠门，教室的空调到这种闷热的天气也不许开，奇怪的是食堂格外两块，一群学生下课铃一响，就发了疯似的跑进食堂，老师也由评论他们饿死鬼投胎转变为热死鬼。
霍妲在教室后面放了两盆水，说是解热的。午后，白芷睡的迷迷糊糊，一脚踩进盆中，摔痛了下巴。
但尽管如此，他们依旧要头也不抬的拼命学习，以至于除了顾玖和裴轩临去扶她，其他的学生甚至连笑一下的心都没有。谁都想给高一期末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四个人聚在校门口的煲仔饭铺子，开了四瓶啤酒。
“我他妈是为了你们才去上学的！不然谁爱做那些破题！”白芷突然哭了出来，兴许是怕以后就再难有那么多的交集了吧。
“谁不是啊，我亲爹还问我愿不愿意回美国了，我呸！”裴轩临使劲将啤酒瓶向桌子上一砸，那些空虚的好条件，和他们三个比起来都是屁。
“你要是走了，我就追过去。”白芷挑起裴轩临的下巴，双眸因为醉意迷成了两条细缝儿。
“那我岂不是被你吃定了。”裴轩临挑着眉，看着白芷微醺的样子，倒是可爱。
裴轩临和白芷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江珩和顾玖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谁都放不下面子去那么直白的说谁要追谁的话。所以他们这天的话，出奇的少。
但是临走时，江珩还是拍了拍顾玖的脑袋。
“小玖，前途更重要。”
这句话却让顾玖酸了鼻尖，抬头用力挤出一丝笑意，一个劲的点头。
回校取期末成绩时，顾玖的成绩自从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后，就一直在年级中偏下徘徊，再努力也没有用了，因为前头的人也在不休止的努力。而江珩的成绩一直在年轻前列，甚至他每次还总爱瞎写文科试卷。顾玖的眸光暗沉下来。
一张表格发到自己的手中，《新泽中学高一学年文理分班志愿表》。
“这张表格呢，留在五班学文科的同学就不必填了，想去学理科的同学认真填写，家长签字交回来。这关乎于前途。”霍妲明亮的嗓音响彻，她真希望这群孩子有个好未来啊，但只要不后悔，又怎么样呢。
前途二字再次刺痛顾玖的心。
“江珩，你的理想是什么？”顾玖小声问道。
“去读一座有点名气的一本大学吧，或者留学美国。”江珩清风平淡的讲着，因为顾玖是自己人，才会随性讲出来。
顾玖没有说话，只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这一年以来，她发现天才和垃圾坐在一起，不一定会不开心，甚至过的还有点刺激。
家中，顾芳华仔细看了顾玖带回来的表格，有些犹豫。很明显，以顾玖现在的情况，选择文科才是更有优势的。
“妈，我想和你谈谈。”顾玖叹了口气，鼓起勇气，许多事情，真的该自己做主，尽管是江珩，是班主任，是家人的劝说，都不能代表自己。
顾芳华点了点头，她先前一直安慰女儿，若是理科太难，高二学文科就好。但现在看来，玖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