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這道題你給我講一下吧。”
“珩,你陪我一起去領一下校服吧。”
“珩,晚上可以送我回家嗎?”
江珩前兩個都非常配合,小的時候,他常將蘇鈺當做妹妹照顧,蘇鈺在陌生的環境中對他依賴都在所難免。傍晚,江珩和裴軒臨依舊在操場上打了幾個回合的籃球,快要靜校的時候,顧玖和白芷挽著手從新澤的圖書館出來,方好看見江珩和蘇鈺。
“送我回去嘛!”蘇鈺抱住江珩的胳膊,在他面前,將氣魄全部消去,只認真的撒著嬌。
“乖,你的房子就在馬路對面,我還有事。”江珩揉了揉蘇鈺的頭,幫她戴好絨帽子,將衣服扣的緊些,他從來給自己的定位都是哥哥,而不是其他複雜的關係。
幸好裴軒臨早先給江珩透露蘇伯父在學校對面的小區給蘇鈺租了公寓,蘇鈺的母親旬柔本就是全職太太,女兒執意到這個地方,她也一同陪著。因此江珩絲毫不擔心蘇鈺本想說出口的安全問題。
而在顧玖和白芷的眼中,江珩這個舉動,分明是在撩撥。
但是江珩和顧玖回家的路上,顧玖僅是神情有些不自然罷了,沒有小性子也沒有玩冷戰,她有什麼資格?他們可是青梅竹馬。
但是江珩和顧玖一同坐公車離去的背影,依舊被蘇鈺刻在心中,她將拳頭握的很緊。她這次回到江珩身邊,只覺得她的珩冷淡許多,一定是因為這丫頭。
次日清晨,顧玖避開江珩,提前出門乘車,獨自到學校,恍惚的進入教學樓。儘管早,教室前門已然是半掩著,顧玖毫無防備的去推開。
“慢著!”江珩在轉角處望見教室門前的顧玖,飛奔過去將顧玖護入懷中,但還是晚了一步。
“咣噹!”一大桶水從門框上盡數潑下,江珩反應很快,但再來不及躲那隻鐵桶,重重的砸在他的後腦。痛,非常痛,江珩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裴軒臨和白芷緊隨其後匆忙上前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雖是春天,但也沒到正式暖和的日子,江珩一連打了幾個寒顫,而懷中的顧玖雖也渾身淋了水,但大部分還是撒在了江珩的身上。顧玖掙脫開江珩的懷抱,只看見他的頭部被砸出很大的一個腫包,半跪在地上因疼痛難忍而雙眸緊閉。
“珩!”教室內的蘇鈺大喊著衝出,她本是看見顧玖隻身前來,誰曾想她的珩居然為這個女孩擋住了。
“讓開。”裴軒臨擋在江珩和顧玖的身邊,“你以為這個學校是你家麼?珩受傷了怎麼辦!你擔當的起嗎!”裴軒臨是怒吼,他從未對哪個女孩發過這樣的脾氣,蘇鈺確實過分了。
“江珩……”顧玖非常愧疚,原來他一直是在乎她的。
“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鐵桶能砸死人啊!”白芷瘋了一般的將鐵桶拾起,要向蘇鈺砸去,她實在看不慣蘇鈺這樣欺負玖玖,但被裴軒臨握著小胳膊攔下。
“行了。”江珩由顧玖扶著站起身,將那雙棕色的眼眸張開,淡漠的看向蘇鈺,“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圍觀的同學越聚越多。
江珩的話令蘇鈺向後退縮一步,他從來不是那樣看她的,那些溫柔都去哪裡了?
“珩,我帶你去醫務室。”蘇鈺心中不是滋味,本是想治治那丫頭,讓她長個記性,誰知江珩突然衝出來護住她。
江珩擺了擺手,獨自向醫務室的方向走去,轉而回頭向顧玖使了個眼色,那是明白只要顧玖陪他去。顧玖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小跑著跟上去,江珩的傷是為她受的。
“真是的,一大早頭被撞出這麼大一塊腫包,那個同學,幫他拿著冰袋敷一敷。”醫務室醫生留了兩個冰袋和一瓶雲南白藥噴霧,轉身到另一個屋子去整理東西。
顧玖的眼眶紅的不行,拿著冰塊的手顫顫巍巍,被砸的這麼重,一定痛的不行。
“顧玖你怎麼回事?被砸的是小爺我,你哭什麼啊?”江珩不說還好,說完那句“被砸的是他”,顧玖就再也忍不住了,咬著下唇,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讓他煩她。
“對不起……”顧玖心中非常難受,她就這樣不招人待見麼,從小到大,只有白芷一個朋友,其他所有的人都因為她的身世或是不愛與人交流的性子盡情排斥她。她以為到了新澤以後一切都會變。
“又不是你砸的,小爺我身板很強。”江珩學著裴軒臨的不正經,笑著捏了捏顧玖肉呼呼的小臉。
顧玖牽強的扯了一絲笑,特別難看。
“依蘇鈺的性子,這事沒結束。”江珩說的沒錯,依蘇鈺的性子,一定要讓顧玖痛苦一次,一定要讓顧玖感到與自己站在一起的落差,一定要讓顧玖離這個學校遠遠的。
顧玖拿著冰袋的手顫了顫,只因為她與江珩是這樣好的朋友,那個女孩就已經這樣看不下去了嗎?顧玖第一次感受到身邊人性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