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獨孤霖神情享受地倚靠鋪著在狐裘的榻上。
這裡空間十分寬敞,林子淑卻不自在地縮在一邊,她不知道獨孤霖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四下裡看了看,乖乖,真不愧是皇家子孫。
整個轎箱甭管是四周還是頭頂,用的不是珍貴的皮草便是手工刺繡之類,就連腳下踩的也都鋪了上好的絨毯,光憑這裡面奢華的佈置,這頂轎子就能值出天價。
男子則旁若無人一般,撐著太陽穴,眯上了眼。
林子淑忍不住打量男子幾眼,心裡愈發感到好奇,都是皇子,他的樣貌生的也不比襄王差,可是照今日對比下來,襄王卻比他受歡迎多了。
難道,這位瑞王在世人心中早已是聲明狼藉?
“怎地,今日見了你那未婚夫,心中有何感想啊。”
男子突然說話。
林子淑聽了細細一品,這才意識到他今日帶自己來的目的。
“替傅正凌申冤之事,交給你那位未婚夫去做是不是更妥當些?”說罷,男子睜眼,忽然正襟危坐。
林子淑心裡蛄蛹起來,他突然嚴肅的樣子,多少讓她有些害怕。
她早就該料到,從他手裡經過之事,都不會如她看到的那般簡單,定國公府設宴,他知道襄王一定會來,故意弄丟玉佩讓她去找,給她自由走動的機會,又在她第二次看到襄王的時候和景涵避開,是故意讓她和襄王有機會接觸。
現在,他堂而皇之的問這個問題,是在試探她,可試探什麼?僅僅為了試探她會不會去求助襄王?她全都無法知道。
“在下不知,王爺在開什麼玩笑。”
男子匪夷所思地看向她。
不等他說話,女子臉上露出得意:“您難道忘了,在下林子淑啊,此處既沒有傅小姐,又何來未婚夫一說?我只有一位表哥,他叫景涵。”
獨孤霖忍不住笑出了聲:“景涵何時成了你表哥?”
女子從容且淡定:“今日在定國公府,瑞王帶了一名奴婢不像奴婢的女子前去赴宴,此事在那些喜歡談論是非的貴客之中怕是已經傳遍了,這名女子是其貼身侍從景涵的表妹,來京都是投靠表哥的,王爺既然沒否認,以後還是稱在下林姑娘吧。”
男子眼裡閃過笑意,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是林子淑不難看出,他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
“你可以下去了。”男子的聲音一響,轎子聞聲停住。
林子淑還未反應過來,他又散發出嫌棄:“怎麼,耳朵有問題?”
林子淑屁都不敢放一聲,又乖又聳地下了轎子。
看在自己勢單力薄的份兒上,她尚且忍了。
三月三,軒轅生。
皇城後宮,在一南一北的玉章宮和祿陽宮之間,一片梨園將它們隔開,午後春光明媚,宮女們修剪枝丫之際,藉著暖陽偷起了懶。
“這祿陽宮的止月死的也太慘了,本是一片忠心護主,卻落得個被逼自盡的下場。”
“可不是麼,關鍵皇上知道後竟然未曾處置貴妃,單單將禮部尚書給抓了,如今貴妃娘娘跟沒事兒人一樣待在祿陽宮裡,你說氣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