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那晚还是和宋景渊一起睡,他躺在他身旁,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景渊才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
但和昨晚不同,宋景渊今晚特别老实,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然而,傅凉竟然有点小伤感,他担心宋景渊是不是因为伤口疼,所以才没造作。
回想在浴室里他用力推的那一下,傅凉心口抽痛。
所以,当宋景渊往他怀里钻时,他很自然地揽过了他的肩膀,将他紧紧搂住。
宋景渊感受到傅凉温暖的怀抱时,心里不由惊了一下,眼圈情不自禁发热,揽在傅凉腰上的手也更紧了。
*
傅凉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宋景渊半个月,宋景渊在这半个月里没有再搞一些让他特别难堪的动作,也没有说一些让他感到窘迫的话。
不得不说,宋景渊正常的样子更令他心动。
可惜,他不知道,对于病娇而言,发神经才是常态,其他都是伪装,而伪装的目的是为了下次畅通无阻地发神经。
某天晚上,傅凉回到别墅,家里很安静,佣人告诉他宋景渊在他的卧室。
傅凉急急忙忙跑上去,推开卧室的房门,宋景渊正坐在落地窗旁边,望着窗外出神。
他耳尖地听到傅凉走近的脚步声后快速将手机揣回了兜里,他爸给他发了微信,通知他明天将会回家。
如果老爸明天回家,他很可能得回去陪老爸,甚至极有可能没法见到傅凉。
所以……本来就根深蒂固的想法在他心头疯狂生长——今晚,他必须行动!
“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傅凉也看向窗外,左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宋景渊的肩上,他不明白外面千篇一律的辉煌夜景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就想这么坐着、安静地等你回来。”
宋景渊平静地回答,抬头冲他勾唇轻笑。
傅凉不自觉地错开他澄澈的眼神,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也看向窗外。
宋景渊突然表白道:“哥,就算你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你摘下来抓进手里……”
傅凉惊愕了小会儿,只当他是开玩笑,毕竟这个小病娇已经好长时间没发病了。
“可惜我不是星星,你也不用把我抓在手里,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傅凉低头轻笑。
宋景渊又撑着大腿站起身,因为他身上有伤,傅凉不由自主地扶住他的胳膊。
怎料,下一秒宋景渊就握住他的手臂,大力将他推到了墙上,两人目光对视。
傅凉惊讶:“小景,你这是干什么?”
他是担心宋景渊的伤,所以才没有反抗,否则以他的力气,宋景渊根本不可能把他壁咚成这样。
但傅凉心中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宋景渊的眼神贪心地注视着他:“「疯了疯了,他身上还有伤。」
傅凉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惦记着人家的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景渊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衬衫睡衣的纽扣,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宋景渊的心口处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
之前和宋景渊在浴室时,他满脑子都在心猿意马想其他事,企图转移对宋景渊肉体的觊觎……现在两人之间再无一丝一寸的遮羞布时,他才发现宋景渊心口那颗朱砂痣。
……
那颗朱砂痣却让他感到似曾相识,那不是这个世界傅凉角色卡里的记忆,而是他本身的记忆,他一定见过这颗痣,也是在一个人的心口。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到过它。
宋景渊很激动,他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腰上快要痊愈的伤口又因为他的不加节制而裂开,浸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棉花和纱布。
他的眼睛红得可怕,看向傅凉的眼神被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浓烈爱意充满。
傅凉的心因此更痛了:疯了疯了,完全疯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
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傅凉身上的迷药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他是被宋景渊痛苦的呻吟声给吵醒的。
他睁眼看到宋景渊背对他痛苦地蜷缩着,不仅腰上没有来得及换下的棉花和纱布全是血,就连床单上也有不少血迹。
傅凉支起身子,心口剧痛道:“你为了爽连命都不要了?我现在给你换药。”
他说完立刻打开了床头灯,并从床头柜上拿下换药所需的东西,也正是这么小小的动作,他猛然察觉到宋景渊在他睡着的时候还细心帮他清理了身子。
尽管宋景渊那个时候已经很痛苦。
傅凉忍不住腹诽: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边想着边开始小心翼翼地扯开他的绷带,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不少绷带纱布与皮肤黏在了一起。
怕牵扯到伤口皮肉会让宋景渊更痛,傅凉不得不更加温柔仔细。
“呵,”背对他的的宋景渊冷冷地笑了声,“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你不应该让我就这么死掉吗?哥,你还是太善良了。”
“别说话,”傅凉故意刻薄道,“我是不想让你死在我的床上。”
宋景渊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他般「呵呵」笑了声。
傅凉手里顿了顿,没理他,继续替他换药,当宋景渊疼得抽搐颤栗时,傅凉的心也狠狠地揪在一块儿,手上的动作愈加慢愈加轻。
直到以前的纱布棉花全部被揭开,看到那可怕崩裂的伤口,傅凉的眼睛立马就红了,他死死咬牙忍住,缓了一会儿情绪才尽力平静道:“我现在给你重新上药包扎,会很痛,你忍着点,估计明天还得去医院看看。”
“嗯。”宋景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