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我何时说过你是下人?
再说,今日若不是你与南星拼死相护,我恐怕早就做了那黑衣人的刀下亡魂了。
还是说,你从未真正把我当过你的主子?”
“属下不敢!”
“既不敢,那就是世子爷不是真心想把人给我了?”说着,回头看了看刚刚进门的穆容与。
“衣儿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既答应把人给你,那就是你的人了。”
衣儿?他怎么这么叫自己?可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既然是我的人,那就我说了算!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站在一旁的天影有些吃惊,这三小姐也太……
“衣儿,他毕竟是个男人……”
“现在我是大夫,他中毒了你们没看出来吗?再磨蹭你的手臂就别想要了!”
南烛现在左右为难。手臂他当然想要,可看到爷那要吃人的眼神,他有点怕……
冷蝉衣叹了口气,回头对穆容与说道:
“世子,若是你的部下为了救你,身受重伤,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而见死不救吗?”
穆容与知道,他不能,他也阻拦不了冷蝉衣。可是,他就是心里不痛快。
看了默不作声的穆容与,冷蝉衣知道,他同意了。
检查了南烛手臂上的伤口,又替他号了号脉,心里才松了口气。
或许是南烛原本就身体健康,又或是他常年练武,总之,这伤只是看着吓人。
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天影,嘱咐他尽快将药抓回来后,冷蝉衣这才离开。
秋日夜晚的风有些凉,冷蝉衣紧了紧衣领,向院中走去。石桌旁,坐着一道白色身影,风中传来了阵阵竹叶清香。
冷蝉衣走过去,坐在穆容与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刻,一弯弦月挂在天上,又有谁能想到,众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不知为何,想到穆容与今夜赶来救自己,心里便有些喜悦。再想到他刚刚因为南烛而黑脸,又莫名有些心虚。
想到这,便打算开口打破眼前的沉默。
“你……”
“你……”
却没想到,两个人竟同时开了口。
穆容与轻轻笑了笑:“你先说。”
“你今夜,怎么会赶来?”原本是打算问他为什么会不高兴,却没想到,一开口竟只问了这个。
“前些日子出去办了些事,恰巧今日回来。
后来远远听见了打斗声,便过来看看。”
“那还真是挺巧的。”话一出口,冷蝉衣便有些后悔。自己平日里还算会说话,有时连祖母都会说自己牙尖嘴利,今日怎么……
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副懊恼的神情,穆容与心里原本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是啊,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虽然平日里看着沉稳,可毕竟年纪小,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事。
不过,他可以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在这陵安城里,与我有仇的,也就是府里那几个。她们既买了杀手不想让我回去,我又岂能如她们所愿?
看着吧,到时自会有一场大戏呢!”
“嗯,看来,衣儿还是只有遇到这种事,眼睛才会闪闪发亮。”
“谁说我……你,你刚叫我什么?”
“衣儿啊,有什么不对吗?”
“这,世子不该这么叫我的。”
“这不是没有旁人么,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衣儿,你也别叫我什么世子,叫我容与。”
还私下里?
刚刚有人在时,你也没少叫。不都说永定侯世子,为人清冷寡言,从不近女色,这怎么和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一样啊!
穆容与似是看穿了冷蝉衣的想法,忽然就笑了,却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