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景色变化很大,绿色的草原逐渐变黄,远处连绵的雪山映入眼底。虽是盛夏,那雪山却给了我清凉的舒爽。
我问二叔:“这都两天了,还有多远啊?”
二叔说:“今天务必得到!估计下午吧!”
我右侧的雪山忽远忽近,空气里却不时地热浪阵阵。我很诧异,这高速路是沿着雪山脚下修建而成的,古人要从这儿到乌鲁木齐,是翻山走呢,还是走山脚下?就是类似这样的一些蠢问题,一直支撑着我,打发无聊的时间。
傍晚,二叔说:“要到了!注意啊!要是我们停下,你就跑出去摆姿势,我们给你照相!你只要笑就可以了!”
我很纳闷,有请人照相还这么说的吗?车下高速后,就拐上了草原路。草原的味道扑鼻而来,但是车开始不时颠簸。我感觉这车快散架了,只要一抖,车后的石灰味就充斥在整个车里。二叔还不时地狂踩油门,似乎他也忍受不了这样的颠簸。
车开出草原,来到个小山村。村落不大,车进去时,人渐渐多起来。二叔停下车,“下去,摆姿势照相。”
我刚下车,吉普车上的小舅就拿着相机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心里正默默地纳闷,就听小舅喊道:“强强!你站那儿比较好!快快!”
我回头看看,没别人啊,可我不叫强强啊。小舅冲我使了个眼色,没辙,我先配合吧。
“黑子!我是不是站在那块石头上啊!”我大声问。
小舅说:“对对!站好啊!笑一笑!别晃!”
我很配合地不时摆弄着造型,只见花姐也下车了。她忽然变得很大方,说道:“黑子,我和强强照!你给我们一起拍几张啊!”
我正诧异间,看见二叔转进人群,拦住一个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的人,递了一支烟,“老乡,我们是来采风的,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景色美的地方吗?”
那个人说:“这儿就挺好的!”
二叔笑嘻嘻地说:“我们想更接近大自然一点!”
那个人说:“哦,那你们往里走,那儿不错!景色挺美的!”
二叔说:“谢谢啦!老乡!你太热情了,我代表我们登山队谢谢你啦!”
打发完那个老乡,二叔招招手,要我们上车。
小舅噌地跑到我身边,“你他妈的才叫黑子!”
我哈哈大笑,回到车上。一上车,二叔又开始往里走。之后一路上,只要见到人,我们就故伎重施,上演同一番场景。
车开出草原时,周围已经不再是黄色的草了,更多的是干燥的土地,车开过时会扬起很大的沙尘。前面的桑塔纳开过,我们跟在屁股后面吃灰。
关上车窗,不但要忍受夕阳最后的一抹热量,更多的还有不知从哪儿飘进来的尘土。
天色渐暗时,我看到一个路标——若羌县!
我忍不住问二叔:“为啥我们要在那儿照相,绕开不就好了?”
二叔说:“呵呵!傻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如果我们绕开,就形迹可疑了,如果我们从这大城直接穿过,人家看到我们就觉得我们是来观光的。你不知道吗,这举报挖坟的是有奖的!”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闹了半天,我就是个托儿!我不禁开始暗暗地佩服起他们,没见过挖坟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们是沿着若羌县城的边走过的,在一个很小的旅社下了脚。这地方周围全是修车的,爷爷吩咐小舅去买了12只翻新的轮胎,绑在了吉普车顶上,远远地看去,就好像这些个轮胎要把吉普压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