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蝙蝠侠电影里一边嬉笑一边屠杀的小丑杰克，无论是眼前的费倚天还是曾经的凹凸，都是这样的人。
“秘结社旗下有一个博彩公司，作为最大的庄家凹凸，他每次都会在特定的屠杀之前开一个赌局。博彩的内容是他将在几分钟之内杀掉目标。通过他身体上的摄像器材，赌客们可以实时观看到他的杀戮过程。”一旁的沈俊杰说道。
“最近一次的赌局，他打赌能在30分钟之内追踪到你，然后解决掉你。这一次他竟然输了，更让他崩溃的是，他不光没能杀掉你，竟然还被你反杀掉了。”费倚天兴致勃勃地说道。
“凹凸输惨咯。”沈俊杰打趣地说道。
这下周宇翔错愕无比，他难以置信地问到：“你是说，其实前天的追杀，是他的一场表演，结果他还输了？”
“绝无仅有的几次。”费倚天点了点头，“然后在昨天，又有新的赌局开盘了，时间是三天之后，位于仙都东沙区，也就是我们这一片区域。”
周宇翔的心脏突然突突地狂跳起来，惊恐地问道：“他还是要杀我？”
“不，这一次是我。”费倚天轻描淡写地指着自己，“告诉我，怎么才能躲开他的眼睛，然后干掉他的机械躯壳。”
周宇翔先是楞了一下，继而尴尬地一笑，说道：“那个机器怪物？你想杀掉他？光靠这个可没用把。”他朝着费倚天晃了晃手中的手枪。
费倚天从长袖的衣服中抽出了一根明晃晃的短棍。这下周宇翔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炎热未消的夏末秋初，眼前的这个女人上半身却穿着一件长袖衬衫。短棍大约有一个手臂那么长，正好可以藏在她的袖子中。
“用棍子？你说笑吧。”周宇翔不由得暗笑一声，“大姐你很有胆量，这点我很佩服你，但是凹凸说不定都不会给你近身的机会。”
“追杀那晚的实时录像我看了，凹凸这个人非常自负，既然是机械的造物，但是他的攻击距离一向是中近距离。如果挑衅得法的话，说不定他自己就会给我这个机会。而且就算是远程攻击，如果运用地形的优势，我可以想办法让他的轻重武器没有发挥的空间。”费倚天解释道，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战术理论上是这样。”周宇翔朝着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你准备人肉拆机？就用这根铁棍？”
周宇翔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无异于用刺刀去捅滚滚而来的坦克车。从之前的战斗判断，凹凸的机械躯壳装甲，至少一般的军用武器子弹无法打穿，更不要说是用一根金属短棍了。
“不可以吗？”费倚天冷冷地说道，“沈俊杰，给他演示一下。”
周宇翔只感觉到吹来一阵风，沈俊杰的身影在瞬息间飘忽不定。在一定神，他发现自己手中的手枪莫名其妙地没了。
抛出，接住，再抛出，再接住，沈俊杰正站在原地把玩着它。
快到几乎看不到，这就是沈俊杰的异能力么？周宇翔感觉到他的存在简直违反了物理规则。
“新陈代谢速率在短时间内提速，同时神经元的递质传递速也是常人的几十倍。这就是沈俊杰的异能力，10秒钟内加速10倍的动作和行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费倚天解释道。
沈俊杰双手持枪，将枪口缓缓地指向了费倚天。
“有没有消音器？“沈俊杰一脸淡定地问道。
周宇翔依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走上前去，为沈俊杰有些不稳定的枪口旋上了一个俄罗斯的消音器。这个配件一般他很少用到，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他根据军方所叮嘱的保密特性，才会为手枪加装上去。
“这就对了。”沈俊杰谈笑风生间，忽然就扣下了扳机，只见到消音器末端火花一亮，伴随着“叮当”一声金器对撞的声音。崩裂的火花在金属短棍上转瞬即逝地闪耀。
费倚天竟用手中的短棍将子弹挡开了。
“你也是新陈代谢的加速能力？”周宇翔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这是训练过的结果。”费倚天募地一笑：“你知道，当一个人成百上千次地被子弹打中的话，她将会下意识地对于任何枪口的弹道有种本能的感觉。刚才就是如此。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是怕凹凸，相反这对于我来说——被人杀的感觉，真他妈的刺激！”
周宇翔忽然将目光聚焦在费倚天的那根金属棍子上，经过近距离的枪击，那根银白色的金属棍表面，竟然没有任何划痕。
“还有这根棍子……”
“航天材料，你知道现在黑市上有卖那种加工过的钨钛合金武器，硬度和耐高温能力强地令人发指。”费倚天解释道，“除非凹凸的机械身体也全是航天火箭的钢材制造的，不然肯定有弱点，到时候……”费倚天边说着，用合金棍狠狠地一插。
空气中仿佛传来了呼地一下的短促音，瞬息间又淹没在诡异的风声中。
周宇翔觉得自己有点癫狂，或者说是受到了一些人的影响。明知危险在即，还要玩了命地向死亡靠拢。就像是自称为永生者的费倚天一样。后来，他还是答应了费倚天的邀请，决定三天后协助费倚天，和他一起反过来突袭追猎的凹凸。
他通过手机连上了费倚天给他的秘密网站。这个网站的保密性很强，作为赌局庄家，凹凸不光是机械设备的完美操控大师，也是一名网络高手。这个网站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更新一个新的博彩项目，网站的注册用户可以在博彩的各个项目间下注。
就是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对赌项目中，很多人输地惨不忍睹。原因就在于，凹凸所设下的赌局赔率最高的选项往往在于最后一项，也即是凹凸的杀戮失败。在此之前，这个选项从来没有人下注过。凹凸的谋杀百战百胜，从没有失败过。终结掉某个目标的区别只是在于时间的长短，各个不同赌注的选项也是如此。
结果因为周宇翔的反击，凹凸的连胜记录终于被打破了。
他又看到，最新的赌局已经可以下注了，赌的是凹凸在多少时间内可以杀死永生者费倚天。最长时间的选项为6个小时，即是在那天凌晨6点之前。
这一次，在最后的选项，也是赔率最高的选项——凹凸不但没有杀死对方，还被对方完全破坏——的下注人列表里，周宇翔看到了寥寥数个用户。
周宇翔决定凑凑运气，至少这场赌局自己也算间接参与了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