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
“稍息！”
“第三排右邊第三個同學，出列！”
隨著她的口令，大家齊齊朝右看，最後目光都落在了甄珍身上。
小白舔了下爪子，“搞事情啊搞事情。”
甄珍面無表情的看過去，想了下，還是依言出列。
陳茜冷眼看著她，“你，繞操場跑步三圈，跑完歸隊。”
甄珍眸色也冷了下去，“為什麼？”
陳茜瞪著她，“這是命令！”
甄珍忽然勾唇，偏頭，“教官，你想搞事。”
她一臉天真，問出的話卻讓陳茜徹底變色。
方隊裡的同學也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個陳教官是在故意為難甄珍，不過誰也沒想到，甄珍會問的這麼直白。
陳茜惱羞成怒，“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現在是什麼態度？”
“我又不是軍人。”
甄珍唇角的弧度更深，“何況，我也沒有胡說。你無緣無故讓我去跑步，不就是想搞事嗎？”
陳茜冷聲，“剛才我讓你們走正步的時候，你的動作完全跟不上其他同學，拖隊伍後腿，讓你跑三圈已經是輕的了。”
甄珍語氣更冷，“我哪個動作沒有跟上其他同學，哪裡拖隊伍後腿？教官既然是軍人，難道不知道說話是要負責任的嗎？”
稚嫩的臉柔軟的聲音配上冷淡的語氣，簡直詭異。
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讓隔壁兩個方隊也注意到了，其他兩個方隊的教官也讓同學停了下來，過去了解情況。
甄珠和甄珍是鄰班，方隊也是挨著，自然將事情看在眼底。
眉心收緊，其實顧曉說的沒錯，甄珍，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小陳，怎麼回事？”
“她，訓練的時候不認真，我讓她去跑步，她竟然還質問起我來！說什麼她不是軍人不用聽命令，你說說看，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女生？”
過來詢問的是昨天的男教官，姓莫，叫莫韜，負責甄珠班級的，也是他們這次軍訓一分隊的隊長。
他蹙眉看了眼甄珍，“同學，就算不是軍人，穿上這身軍裝，就要對它有基本的尊重。這一點，你明白嗎？”
他說話的語氣倒是不像那個陳茜那麼咄咄逼人，卻很嚴肅。
甄珍想了下，問他，“所以，就算她的命令是錯誤的，我也必須服從嗎？”
“對！”
莫韜點頭，語氣鄭重，不容人反駁，“軍人的原則就是無條件服從，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違抗命令，即使是錯誤的也必須執行！命令就是生命，就算是死，也不能違抗上級命令！”
他字字鏗鏘，甄珍看著他，沉默了。
雖然她依然不覺得這樣的規矩有道理，可他的話，還是讓她心底有些觸動。
這話，似乎很小的時候，就聽秦家爺爺對哥哥說過……
“好，我服從命令。”
甄珍深吸氣，在陳茜還來不及高興的時候又問，“但我還是有疑問，如果上級下達了錯誤的指令，那麼是上級失職。失職，要不要接受處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