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去?”看见苏念风不再说话,一言不发的往自己房间走去,苏牧云这才有点慌,站起来问道。
“不是说了,回房看书。”苏念风恹恹的回答,已经不想和他多说话了。
苏牧云突然闪到门口,一手撑着门,一脸跋扈:“不行,该给我换纱布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情?”苏念风看着他受伤的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伤心的问道,“明知道我喜欢他,却连他有女朋友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
“那种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苏牧云看着她受伤的表情,心中的疼痛扩散开来。
这个笨蛋,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心痛……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难过,他的心里更难过呢?明明应该高兴,她终于对秦尧死了心才对……
“不是……很重要的。”不知哪来的勇气,苏念风抬头看着他错愕的脸,说道,“你不了解我的心情,怎么能说无关紧要?”
“你这笨蛋,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就是看不惯你一厢情愿的付出,比笨蛋还笨蛋!”苏牧云早就生气了,想到她为秦尧生气,抑制不住的愤怒,如今,他脸色冷的快结冰。
一厢情愿的付出……比笨蛋还笨蛋……不止她一个人吧?
苏念风看到苏牧云的眼睛里,有一种她难以理解的疼痛和难过。
“我是笨蛋,但是……笨蛋也有笨蛋的烦恼和感情……”苏念风不知道像苏牧云这种从小就众星捧月的人,能否会理解她这样普通人的感受。
她只知道,自己失恋了还要被他欺负耍弄,一点也不幸福!
苏念风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弟弟用力推开,反手锁上门,扑到床上失声大哭。
呜呜,不仅仅是为了逝去的初恋,还因为那个一点都不体谅她的弟弟。
为什么她付出那么多,一直容忍着他,一直爱护着他,他却总是伤自己的心?
恍恍惚惚中,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苏念风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从病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看见一个漂亮干净的小男孩乖巧的站在床边,关切的看着他,像天使一样纯白。
“苏念风,你终于醒了。”他看到苏念风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脸上顿时露出纯美的像春风般的笑容。
“你是……”苏念风呆呆的看着病床边帅气的小男孩,她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你的弟弟呀。”小小少年探过头,红嘟嘟的小嘴轻轻亲了亲苏念风的脸颊,“你最爱的弟弟。”
后来苏念风才知道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那个面容清俊帅气的小男孩就是她的弟弟——苏牧云。
虽然苏念风出了院,被家人接回家中,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做莫名其妙的噩梦,常常吃着饭就落下泪来。
仿佛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丝毫也不像她现在乐观开朗的性格。
那个时候,她自闭到不肯和任何人交流,莫名其妙的就会流泪不止,是苏牧云一直陪在她身边,沉默的玩着游戏,或者唱歌给她听,给她说许多故事,像个小大人陪她度过最痛苦的时候。
再后来,爸爸妈妈觉得那个城市太压抑,就搬到这座明媚热情的海滨之城,每天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就这样在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下,苏念风才慢慢的活泼起来,重新学会了很多东西。
只是,有一个怎么都无法改掉的坏习惯——每天晚上一定要和弟弟一起睡觉,不能离开他半步。
那个时候,虽然自己是姐姐,但苏念风一直被他关怀着。
是他,拉着她的手度过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以超出同龄孩子的耐心,帮她恢复以前的记忆。
所以,走出阴霾后的苏念风,在八岁生日那天,她发誓,要给他更多的爱来回报他的感情,要成为天下最好的姐姐。
苏牧云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苏念风刚刚苏醒的那段日子里,她是多么的无助。
就像是一个无知脆弱的婴儿,好奇又悲伤的看着周围,无所适从。
是他帮助她迈出了第一步。
在苏念风最初的记忆里,只有他。
所以,才会一直忍让着,无论他有多么不讲理,多么霸道过分,她都愿意忍让。
苏念风想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注入到他的身上,让他知道她的感激。
十年过去了。
十年来,这份感情已经慢慢的变成根深蒂固的亲情,苏念风越来越习惯的宠让着他,可是她那曾经无比懂事可爱的弟弟,却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丝毫没有当初纯白的影子。
苏念风迷迷糊糊渐渐的睡着了,梦中看见了小时候的苏牧云,那么纯白美好,依旧像个小天使……
等到苏念风一觉醒来,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看来昨天是累坏了,又困又伤心,竟然睡了这么久。
啊呀!糟了,没给苏牧云做午饭!
苏念风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一眼看到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的苏牧云。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拢着,那双比星星还灿烂的眼眸闪着一丝丝寒光,优美的唇紧紧抿着,似乎心情很差。
“饿了吧?”苏念风走到苏牧云的身边,有些歉意的开口。
她想到刚才的梦,有些后悔为了其他人向他发火。
人最爱犯的错误就是对陌生人礼貌微笑客气,而把最坏的脾气和情绪丢给了最亲近的人。
苏牧云没有说话,继续靠着沙发想心事。
“我去做饭。”苏念风乖乖往厨房走去,还是不打搅他思考了,晚上做点好吃的补偿他吧。
“这是第二次。”苏牧云一直静坐不动,当苏念风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突然说话。
“什么?”苏念风站住,不解的问道。
感觉他的语气……很像要继续吵架的样子。
她都给他做饭了,主动承认是自己的不对,为什么弟弟不能大方一点,握手言和?
“第二次因为一个外人,向我发火。”苏牧云薄唇微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