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二人唇与唇之间不足一指,快要吻上时,屋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尖:“咋的了!淑芬你这是咋的了?醒醒!”
惊尖使迷离中的两人清醒过来,他们迅速分开,然后分别站在床尾两侧。
关尔浔脸上更红了,还烧得厉害,就像是要滴血一般。
她抚着脸颊,吞吐着开口打破寂静:“外,外面,怎么了?”
崔耿呼吸逐渐平复,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地瞳孔放大,身子一缩:“是我爸!”
说着,他快速走去开门,接着急忙冲出卧房,跑去了爸妈那屋。
关尔浔丢掉乱糟糟的想法,她立马严肃起来,紧随其后也出去了。
来到公婆卧房,小夫妻俩就看到赵淑芬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地,双目闭得死死,好似是昏过去了。
而崔建国则蹲坐在她身旁,神色慌张担忧,他急得束手无策跟要哭出来似的,还不停用力想把她摇醒。
二人当场大惊。
随后他们一起上前去扶赵淑芬。
“妈这是怎么了!”崔耿急得大脑一片空白,一心只想弄清是咋回事。
“她起夜上茅房,然后就晕在床边了!老大你说咋办,咋办啊!你妈万一有个好歹…我!”
崔建国急忙忙将过程快速说了遍,他还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当下根本不知咋办好。
关尔浔用双手撑着婆婆的头,她怕耽搁医治时间,便连忙道:“爸您别急,现在先送妈去医院要紧啊。”
“尔浔说的对!”崔耿反应过来,他让爸和媳妇搭把手,将昏迷不醒的妈扶到他背上。
随即他背着妈冲出屋子,往医院方向跑去。
关尔浔这时想到,婆婆身上只穿着件单薄里衣,她就忙从二老卧房的衣柜里,取出件婆婆的大衣来。
随后她和披好外衣的公公追了出去。
现在这个点,已经赶不到公交,马路上也没三轮可坐。
但他们实在着急,怕会误了赵淑芬病情,便只好厚着脸皮,半夜去敲有三轮车的邻居家门,请其送他们去医院。
很快,他们来到附近的医院。
夜里医院只有值班医生在,见到赵淑芬昏迷不醒,值班医生就赶紧为她做了简单的检查。
最后用上些许药物,才终于让赵淑芬渐渐清醒过来,不过她精神还是有些不好。
值班医生安排她留院观察,将人转至病房后,一家三口才跟医生退到病房外讲话。
崔耿心急如焚:“医生,我妈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晕倒。”
钱医生一身白大褂,他双手插兜,严肃道:“你母亲是冠心病突发导致的昏迷,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听完,一家三口是大大松了口气,脸上是安心的微笑。
“不过…”接着钱医生一句‘不过’,又使得三人的心再次提起来,他继续道:“冠心病一但引发昏迷,就说明病人的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若不及时手术干预,病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更痛苦。”
“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让病人做手术吧。”
钱医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他们解释冠心病的严重性,希望他们能尽快让病人手术。
以前崔家人带赵淑芬去大医院检查时,那儿的医生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崔耿何尝不想让妈好受些,只是这些年,他家根本就没攒下钱,没钱这手术怎么做得了呢…
他顿时烦闷起来,心口犹如有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关尔浔看出他在苦恼,便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而后轻拍他手背,以示宽慰。
看着她,崔耿心中苦闷逐渐平息,他回应了她一个淡淡的笑。
关尔浔这才去看钱医生,她问:“医生,做这手术需要多少钱?”
“大概需要准备两三千吧,除了手术费外,术前术后也要花些钱。”钱医生淡淡道。
关尔浔眉头微皱。
难怪婆婆上次对她说,不想手术。
三千块,连她家都负担不起,就更别说一切担子都在耿哥身上的婆家了。
不过,有病就得治,钱不够努力攒就是,他们一起挣钱总是能攒够的。
想着,她就又对医生说道:“谢谢您,我们会尽快手术的。只是现在……我们想先出院,所以我想问您,我婆婆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攒钱还需要时间,若是身体允许的话,回家休养会方便舒适些。
看得出这家人,不像是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块钱的家庭,所以钱医生没有再多劝。
他只说:“留院观察两天,没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等他们送走钱医生,回到病房时,身子不适的赵淑芬已经睡着了。
崔耿低声对关尔浔道:“今晚我留这儿守着妈,你和爸先回去休息吧。”
关尔浔正要说话,却被崔建国抢先开口:“你们明天还要上班,我留在这儿就行,你带着浔浔赶快回去。”
儿子为结婚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儿媳也才刚刚工作,所以明天他们必须得去上班,不能再请假了。
否则人领导咋想?
“就因为我们明天要去上班,来不了医院,到时只能您在这,所以我才让爸您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再过来。”崔耿试图说服他爸。
关尔浔温言道:“那还不如我在这,我照顾妈也方便些,你和爸回去吧。”
崔建国摆手:“你们就别争了,你们妈现在这样,我回去也睡不踏实,待这儿我才能安心些。”
“你俩回去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神上班,都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
说着,他就把儿子儿媳往病房外推。
见拗不过,崔耿只好带着关尔浔回去了。
回到家锁好院儿门,二人便回房歇息了。
在医院折腾太久,因此二人躺下没多长时间,便很快睡了过去,睡得都很是香甜。
第2天一早闹钟响时,二人还觉得根本没睡多长时间,怎么也不想起身。
挣扎几番,他们才硬撑着爬起了床。
二老不在,他们也没时间做早饭,只好选择在去赶车的途中买些吃。
关尔浔到电台时,都有些迟了,其他同事早已来到各自的岗位。
她一进休息室,就看到林晚晚趴在办公桌上,情绪有些不高,而且眼睛还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
旁边的武鑫也神情愤恨,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眼底有些许担忧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