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温柔和蔼的钢琴老师再次毫不吝啬的夸奖了时初。
“我的学生们要是有时初一半的天分就好了,才几天就学会了一首曲子,她简直就是为钢琴而生的。”
叶母嘴上说着:“哪儿有,都是老师教的好。”实则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送走了钢琴老师,叶母高兴的对徐妈说:“徐妈,切盘水果我给小初端上去。”
“好嘞。”看着母女两个关系越来越好,徐妈也跟着开心。
“弹钢琴肯定费神,每天晚上记得给小初准备一杯牛奶。”
“知道了,夫人。”
时初正在屋内写作业,房门被敲响,声音不大,若不是屋内太过安静,她或许听不见。
“请进。”
叶母端着果盘进屋,步子放的很轻,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小初,妈给送水果来了。”
“谢谢妈。”时初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果盘。
叶母见到她摊开桌上的课本,疑惑问:“这是你的书?”
“嗯。”时初垂眸,紧张的抓住衣角。
叶母多少也清楚时初的成绩,老师每次打电话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只差明着告诉她时初不适合读书,另寻出路了。
可她看这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习题,也不像是能考出那么差成绩的模样啊?
“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嗯。”时初点头。
叶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虽然已经出学校不少年了,但高中习题的对错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叶母坐在床边,认真的问:“小初喜欢学习?”
时初想了下,摇头,“但我努力了。”
“那小初想考出一个好成绩吗?”
“嗯。”她也想收获别人羡慕又膜拜的目光,像江澄和徐妍那样。
“妈给你找个补课老师吧?”
叶母察觉到时初的犹豫,知道她不想面对陌生人,能接受一个钢琴老师已经尽力了。
体贴的说:“如果不想也没关系,可以让你哥哥帮你补习。”
“哥哥很忙的。”
叶母笑的温柔:“没关系,他不介意,时间嘛,挤一挤就有了。”
被叶父压榨的连谈恋爱时间都没有的叶时远:……问过我了吗?
时初还是摇头,“算了吧,这样哥哥会很累的,妈还是帮我找个老师吧!”
“好,妈保证帮你找个好老师。”
第二日一大早,时初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茫的揉了揉眼睛。
带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楼梯口时,徐妈恰好打开门,侧身笑眯眯的让一个少年走进来。
见此,时初瞬间清醒过来,瞪大眼指着对方,“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徐妈问:“小姐认识他吗?这是夫人给小姐请来的老师,夫人昨天没说吗?”
“我妈呢?”
“夫人一大早就出去了,说约了人。”
已经出门的叶母还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她为时初请的老师和时初一班,见面她肯定没那么紧张。
而江澄又是凉城远近闻名的天才,以他的资质辅导时初绰绰有余。
江澄不像时初那样诧异,昨天叶母打电话时,已经告诉他是要给谁补课的。
换句话说,如果对方不是时初,他很可能不会来。
时初虽然如他想的那样惊慌失措,却不曾想见到她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穿着粉红色睡裙,上面印着一个可爱的兔子,头顶扎起一小缕黑发,略微翘起,显得她可爱又清纯。
睡裙下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腿,领口处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的胸。
江澄慌忙移开视线,耳根发热,不自主咽了下口水。
时初并没发现江澄的怪异,她回忆了昨晚的事,叶母似乎是在睡前告诉了她,已经找好的补习老师会在今天来,她当时还感慨叶母的迅速。
想起自己现在的打扮,她小声叫了下,赶快捂住脸,从指缝中悄悄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少年,“你先在楼下等我会儿。”
天呐,她不仅没换衣服,脸也没洗呢!
江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端起徐妈给他倒的水连喝了好几口。
“你很渴?”
听见声音,江澄回过神,这才见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空了,他却还端着不停的轻抿。
他有些尴尬,视线不敢放到时初身上,“还好。”
“徐妈,再帮江澄同学倒杯水。”
“好。”
江澄趁着时初转头喊徐妈的功夫,迅速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不过短短一眼,他就记清了时初今日的打扮,可能是因为在家,她穿的有些随意。
上身穿着碎花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头顶还夹了个小花朵的发卡,清新文艺。
“去我房间吧?”
闻言,江澄的脚绊了下沙发腿,差点扑到地上。
时初慌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被时初抓住的地方有些灼热,明明今天天气凉爽,他还穿了短袖,此时却觉得热出了一身汗。
时初见江澄站直后盯着前方一声不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江澄,你还好吗?”
“没事。”江澄回。
“没事就好,那去我房间吧?”
江澄不认同的看着她,“你家有书房吗?”
“啊?有啊。”
“去书房。”
“哦,好。”
时初抱着江澄带来的书包,如同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上二楼。
江澄突然在二楼楼梯口停下,她差一点又撞了上去,幸好及时刹住了。
江澄问:“书房在哪儿?”
时初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半晌,默默收回手,“在一楼。”
江澄:“……”
书房内,江澄盯着时初,目光探究。
“你的成绩不应该这么差。”
他看了时初所有的课本,上面的笔记满当当的,能看出她上课很认真听课了,考出的成绩不应该是那可怜的几分。
时初紧张的握着手中的笔,眼神飘忽,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江澄握住她的手,慢慢掰开她的手指,见掌心月牙型的红痕,说:“不想说就算了。”
“我每次坐在考场上都会紧张到要昏厥,拿笔的手抖来抖去就是下不去。”时初的表情难受又不甘,最后带着几分认命的说:“我努力过了,没有用的。”
“张嘴。”
听见江澄的话,她迷茫的张开了嘴,一股甜腻的奶油味迅速在口中蔓延开。
“我每次心情起伏大的时候都会吃一颗糖,今天的糖送你了。”
时初看向江澄,对方依旧那副平淡的模样,荣辱不惊,可她此时却觉得江澄像是口中的奶糖一样,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