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我替孃親還錢，我什麼都會聽教習的……可以嗎？”
“認真的？”白潯問。
姜清柔有些落寞，終究還是輕輕點頭。
“嗯。”
白潯笑眯眯的，彷彿不在意地問：
“就算教習要你做那些事，要汙了你清白，你也聽話照做？”
“嗯。”姜清柔依舊點頭。
白潯收回表情，淡淡道：“那就請你回去吧，教習不收你了。”
“……”姜清柔有些困惑。
為什麼教習，不想讓她做這些呢？
白潯嘆氣，喝著茶，溫和道：
“女孩子當然要珍惜自己清白，就為了還我錢，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可借錢、一定要還的……”姜清柔像是寵物白兔。
“只是還錢，就非要如此麼？”
白潯似乎在說一種很平常的事，笑著道：
“還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讓自己更優秀，就能賺到以前賺不到的靈石。”
“……優秀？”姜清柔恍惚了一瞬。
她很清楚自己的平凡，還有妖魔白毛的一絲血脈，怎會與優秀一詞沾邊呢？
保持不被學府勸退的末尾成績，她其實也已經竭盡全力了……
白潯看出姜清柔隱藏的一絲自卑。
白潯輕輕揉著姜清柔腦袋，“其實你很有天賦，並不笨，只是努力用錯了地方……”
真的？假的？
每個教習都會這麼灌心靈雞湯。
姜清柔眨了眨眼眸，似乎以為白潯這麼說，只是說假話安慰她。
但白潯其實是來真的，姜清柔確實有金品無瑕的資質，只是被妖魔白毛血脈遮掩住了而已。
至少從摸姜清柔腦袋的手感來看，這將是一位乖巧聽話，很適合培養的白兔。
不久後，再教出一位首席吧。
白潯雖然有一瞬這樣的想法，但終究還是散去了，要想教出首席，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至少要先將姜清柔的天賦開發出來，再加上很多機緣加持。
“半月後的學府論道，要不要去試試？”白潯問。
姜清柔受寵若驚。
因為卑微想要拒絕，因為憧憬想要接受，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
姜清柔最後還是卑微下來，“我、我不行的……”
像她這樣平凡的人，也有去看那一番繁華的機會嗎？會辜負教習期待的。
可白潯並不這麼認為。
姜清柔有這一絲金品無瑕的資質，只是缺少一個適合她的修行方法而已。
對於樂修來說，所修樂曲就是功法。
白潯正好不缺千古名曲，而其中正好，就有適合姜清柔的。
「春江花月夜」，孤篇壓全唐。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春江花月夜」既有詩，也有古箏曲。
白潯親自執筆，給姜清柔現寫了一份，不求孤篇再壓東域，但作為上等樂修功法早已足夠。
落筆詩成，悄然無聲。
“如何？”白潯將這份樂修功法交給姜清柔。
姜清柔怔住了。
教習這般輕描淡寫……就寫成了一份功法？
要知道，功法在得到天道認可前，只能算作修行感悟，並不能具有道韻的。
正因此，區分是不是功法，一眼就能看出。
姜清柔雙手接過「春江花月夜」，明明紙上墨跡還未乾涸，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道韻！
天道，認可了。
並且這份認可，是她從未見過的上等。
只是一紙三十六句詩……就能夠自成樂修功法嗎？
姜清柔一時腦海空空，恍惚地念起來，“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隨著全詩三十六句唸完。
冥冥之中，姜清柔有一種大道感悟，是一種從未擁有的珍惜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