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看着他来回走,也不急着说是谁,乐在看他抓耳挠腮的模样。
心中暗自窃喜,看时机差不多,便挤出两滴泪来,说道:“你以为我想如此吗?若非他强迫我……”
徐平卿脚步停住,若说刚才还只是急躁,听到这话顿时满是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语气都不由染上了几分严肃肃杀:“到底是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的人也敢碰!看我今天不去削了他脑袋当球踢!”
赵棠心里冷笑,若是徐平卿真有这能耐削裴惊蛰的脑袋,她一开始也不会找上裴惊蛰。
作戏还是要做全套,赵棠说道:“你便是知道了又有何用?便是受到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放屁!这整个京都能压我一头的……”
徐平卿过于激动,连脏话都蹦了出来,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理智稍稍回笼,他想起若有能压他一头的,又要和赵棠有联系的人还真不多,裴惊蛰就是其中一个。
再者,他昨日要裴惊蛰前来传话,而这痕迹也很新鲜,显然就是昨日或今日才有的。
他也不知是震惊多一些还是质疑多一些,久久没有再开口。
赵棠揣摩着他的心思,以退为进,说道:“我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自知配不上你,日后和亲也无法验明清白之身,等那日我便是千古罪人,倒不如现在一死了之。”
她说着便要一头朝着堂内的柱子撞去,徐平卿连忙拦住她,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怀中,说道:“何必要死要活?不论如何我都会娶你!”
赵棠哭的梨花带雨,眼泪打湿了发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她仰头望着徐平卿,带着哭腔的嗓音询问:“真的吗?”
徐平卿见到最多的就是赵棠算计人时的狐狸模样,何曾见过她这幅脆弱模样,连忙道:“真的,真的,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他将赵棠扶着坐回了太师椅上,不敢走远了,就在她身边站着,唯恐她突然又要寻短见。
他一改以往轻佻的模样,神情有些严肃,说道:“惊蛰不像是会强迫你的那种人,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棠见他果然生疑,心下一冷,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在徐平卿脚边,将他逼退几步。
她伤心欲绝,双眼泛红瞪着徐平卿,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如今这副模样是要作戏害他?”
徐平卿刚回来的理智又被抛开,连忙道:“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这痕迹做不得假,我只是……容我想想。”
他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但也能看得出赵棠身上的痕迹不是假的,赵棠虽然机关算尽,也从未拿过自己清誉开玩笑。
他目光落在赵棠的肩头,以及是胸口处也清晰可见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衣衫里面。
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谁知衣衫底下还会是一副何等场景?
他不禁气血上涌,怒气几乎将他理智湮灭。
尤其是他知晓,裴惊蛰确实对赵棠有心思,原本叫他来传话,是想让裴惊蛰明白,如今赵棠是他的人,要裴惊蛰死了这份心,却没想到给赵棠酿成了大祸。
他心下不免寒凉。
赵棠见他还在思忖,眼眸波光流转,便又有了想法,添了一把火。
她道:“昨日裴惊蛰来,我就见他神色不佳,看到我肩头有侍女捏肩时候掐出来的红痕,便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扑上来撕扯我衣衫,还骂我下贱,我……我当时被吓坏了,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