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後面，馬爾福一臉呆滯地看著達力跟在奇洛身後離去。
“高爾，我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來著？”
高爾一邊目送兩人離開，一邊回答小少爺的提問。
“你不是說在一個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動手嗎？所以我就想了個好辦法，把你給我的那幾枚大糞彈塞到了雪球裡面，然後讓克拉布帶著雪球騎著掃帚上天，接下來從空中往下丟雪球就好了。德思禮那個傢伙絕對想不到會有人空襲他對吧？”
看著高爾一副‘我這麼厲害快來誇我’的表情，馬爾福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那你們可真是太厲害了……所以砸中我的這個雪球也是克拉布那個蠢貨丟的？”
……
雖然清理咒能把髒東西和雪水清理掉，但是那詭異的氣味短時間內還是很難消散的。達力忍不住往側面多邁了一步，稍微拉開與奇洛的距離。
“奇洛教授，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看，我當時也只是恰好路過……”
奇洛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帶著達力穿過走廊，一直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進去。”
達力偷瞄了眼奇洛，並沒有看出對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也沒再說什麼。
在達力進入房間之後，奇洛左右掃了一眼，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看見他們之後，快步跟了進去。
達力本來以為奇洛就只是懷疑那個砸到他的雪球是自己扔的，還在考慮怎樣撇清自己的嫌疑。但是在聽到鎖門的聲音之後，他感覺有些不妙了。
奇洛自己坐到扶手椅上，也沒有讓達力坐下的意思，只是用滿是壓迫感的眼神緊盯著他，這讓達力非常不自在。
“那個，教授，你聽我解釋，雪球真的不是我扔的……”
奇洛依舊沉默著，這讓達力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索性同樣來了個閉口不言。
時間慢慢流逝，兩個人就這樣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
感覺一直站著有些累，達力從一旁拖過來一隻三角凳坐下，然後繼續進行他的人間觀察。
不知過了多久，奇洛終於率先打破了僵局。
“達力·德思禮……你到底想幹什麼？”
“教授，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我真的就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奇洛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打算從他的神色中找出破綻。達力則是保持著一副三分緊張三分疑惑三分好奇一分不安的樣子，而就是這一分不安讓奇洛越發感覺他身上有著大秘密。
當然，這些是奇洛自己的解讀。如果達力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在後面補上一句。
還有九十分的關愛智障。
但說實話，達力確實有些不安。
從奇洛鎖上門的一瞬間開始，達力就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壓力。如果是不瞭解劇情的人，大概會以為這是一種低配版被迫害妄想症或者幽閉恐懼症，是人類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而產生的警示。但達力是很清楚的，這個房間裡可不只有他們兩個。毫無疑問，此時伏地魔的注意力也已經鎖定了他。
儘管伏地魔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依舊有著影響他人情緒的特殊能力。雖然達力還不能確定這是他身為攝神取念大師自帶的氣場，還是半死不活的人會本能地讓活人感覺到不適，但顯然作為這個世界這個時間段的終極boss，伏地魔還是有一定的特殊之處的。
畢竟奇洛在被鬼上身之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優秀畢業生，只用七分之一的殘魂就能把他忽悠上自己的賊船，足以說明伏地魔有兩把刷子。
當然，達力並不擔心這一點，畢竟鄧布利多和分院帽都不能對達力使用攝神取念，那麼半死不活的伏地魔顯然也做不到。而且使用攝神取念至少要雙方目光相對，而達力很確定伏地魔是不敢在霍格沃茨暴露自己的。
畢竟如果他真的敢，那還費這麼大勁偷魔法石幹嘛？直接去搶不就完事了？
同理，達力也不擔心對方會突然掏出魔杖給他來一記阿瓦達啃大瓜。要是真的鬧出人命來，他的不可能躲過鄧布利多的排查的。而對於伏地魔這種為了強行續命搞了一堆魂器的人來說，跟誰一換一都是純虧。
既不能看透他的想法，又不能用暴力脅迫，那伏地魔對他就完全沒有威脅不是麼？
想通了這些，達力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奇洛正在用視線壓迫的方式試圖讓達力露出破綻，卻突然發現達力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他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這讓奇洛心頭一緊。
”難道他還有什麼依仗？”
達力見奇洛的神色略顯緊張，猜到對方確實是在忌憚自己，這讓他更加囂張了起來。
將凳子往前挪了挪，達力的身體前探，慢慢逼近奇洛。
前世他在網絡上看過的心理學段子派上了用場——兩個人的距離越近，安全感就越低，情侶除外。
達力並沒有跟對面那兩個傢伙玩三人遊的打算，他只是打算給對面增加一點心理壓力，而現在看來效果好得出奇。在他的步步緊逼之下奇洛已經有著退縮的趨勢，額頭上也隱約滲出細密的汗珠。
雖然在這數分鐘之內兩個人加起來也沒有說幾句話，但在無聲的交鋒中，奇洛已經一敗塗地。按照常理來講，接下來就應該是達力步步緊逼，對方在慌亂之中逐漸失守，最後心理防線崩潰，對達力的所有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達力前世看過的商戰小說裡面都是這麼寫的。
但實際上達力並不想這樣，因為這沒什麼意義。畢竟對方原本的計劃他早就清楚了，如果因為變數太多讓對方改變了計劃那才是得不償失。
達力不想提問，奇洛不敢提問，伏地魔不能提問，那麼場面就在這裡尬住了。
但生活的奇妙之處就在於總會有人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
“奎里納斯，你在房間嗎？我有事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