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有听到奴才说的话吗?”
宝奴的声音拉回了幻想中的苏云月,她脸颊微微一红,掩饰道:“你方才说什么?”
宝奴重复道:“奴才是说那女子进了禹王府,看起来似乎与禹王殿下有关,若是可以,小姐最好不要与之为敌。”
“那贱人与禹王是什么关系?”
苏云月不自觉绞紧了手中帕子,一双美眸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妒忌。
宝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奴才还未打探出什么就被她发现了,她还将奴才打成重伤,小姐,此女不简单,你……”
“行了,我知道了!”
听他又要劝自己,苏云月不耐烦地起身。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贱人都对付不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刺客组织的人,早知道就派别人去了!
回首,见宝奴一脸黯然地看着自己,苏云月心底鄙弃,但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神色,她安抚道:“好啦,你既然受伤了,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我自会处理。”
少女的安慰终于给了他一丝慰藉,宝奴双拳紧握,郑重地盯着苏云月,道:“小姐, 不管你要做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宝奴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只希望……”
黑眸里闪过一抹压抑的情绪,宝奴涩然地说道:“只希望小姐夙愿达成之日,能记得奴才……”
“当然!”
苏云月不愿再听他废话,亲自搀扶起宝奴,温柔道:“不管我将来在哪里,都会记得你是我最忠心的奴仆,你放心,我待你依旧会像小时候一样……”
始终还是奴仆么……
宝奴心中苦笑,但听苏云月提起小时候,受伤的心又迅速被温暖填满。
看着他神色变化,苏云月柔声道:“好了,你下去养伤吧。”
“是。”
宝奴告退。
刚走到门口,苏云月忽然又开口:“等等。”
似是纠结了几分,她忽然背过身子绞着帕子咬唇问道:“在禹王府你可……见到了禹王殿下?”
不等宝奴回答,苏云月又惘然地叹息一声,惆怅道:“罢了,你且退下吧。”
既然注定无缘,她又何苦痴恋?
禹王啊禹王,为何你是个残废……
*
翌日。
在夭祭掐着嗓子‘咯咯咯……’模拟鸡打鸣的声音中,苏闻音精神饱满地起床, 神清气爽地去找东方聿培养感情。
不愧是我朝最得圣宠的皇子,连王府的床都是别样的软,一晚上梦都没有做一个!
苏闻音心情美妙地出门,笑容满面地冲各处暗卫打着招呼:“早~”
“兄弟们辛苦了~”
“站了一晚上累了吧……”
“要不要歇会再继续?”
当值了一晚上的秋月:“……”
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品种?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同时他心中暗暗吃惊, 王府各处的暗卫什么时候被她摸了个底儿朝天?!
转了一圈跟所有暗卫都问好后,苏闻音自来熟地摸向了王府的书房,秋月却适时挡在了她的面前:“苏姑娘找谁?”
苏闻音不认识他,但也能猜到是东方聿的侍卫,于是问道:“你们主子呢?我来找他一起用膳。”
秋月复杂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精美绝伦又炽烈如火的天蚕月暝衣,冷声说道:“主子进宫了,今日怕是不能回府,苏小姐请回吧。”
虽然昨夜听了荀老的话,但秋月仍旧不能赞同苏闻音会是他们王府的女主人。
主子那般高贵清隽之人,当是配天仙一般清新脱俗的女子。
眼前少女虽已年满十六,但却个子矮小,稚气未脱,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没脱奶的女娃娃呢?怎么能堪当禹王府王妃的重任?
更何况一张口就是……
秋月无力吐槽。
苏闻音听到东方聿进宫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她啊了一声,呢喃道:“原来他一早就走了,看来今日是无法与我鹣鲽情深了。”
秋月:“……”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府了。”
苏闻音看了看日头,嗯,苏承钟那个老不死的也快下朝了,是时候回苏府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之人毫无动静,苏闻音不满地回头瞪着秋月:“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秋月:“???”
苏闻音双手叉腰:“本姑娘现在要打道回府,你还不赶紧去准备马车亲自送我回去?”
“我送你?”
秋月满脑子问号:“我为什么要送你?”
他做错了什么?竟然要他堂堂禹王府一等一的暗卫给她当马夫?
“当然是因为我是你家王爷的掌心宠!”
苏闻音满是嫌弃地扫了秋月一眼,摇头道:“王府怎会有你这般榆木之人?昨夜那么多刺客刺杀你们王爷,你今日竟然让他的掌心宠一个人回去?”
“你是想让那些刺客把我杀了,你好继承我的王妃之位是吗?你这个侍卫太恶毒了!”
苏闻音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离秋月远一些,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
他恶毒?他、他想继承王妃之位?
秋月两眼望天,他错了,他就不该跟这女人说话。
“噗嗤!”
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闻音回头,就见昨夜那个小暗卫走了过来,在她身边拱手说道:“苏姑娘,马车早已经备好,属下送您回去。”
“看看,看看!”
苏闻音立即指着小暗卫对秋月说道:“这才是暗卫的自我修养,以后多学着点!”
“呵呵……”
秋月麻木不仁转身,消失在原地。
苏闻音懒得理他,笑眯眯地看向小暗卫:“我记得你叫春花是吧?以后我就叫你小花花,小花花,是不是东方聿让你特意来送我的?”
“不、不是……”
被叫小花花的春花脸色一红,羞涩地低头道:“回苏姑娘,是荀老交代的。”
夭祭在脑海冷笑:“哼,自作多情了吧!”
敢把它当鸡,以后它要天天当鸡。
去屎吧!
“哦……”
苏闻音自动忽略了脑中某个不和谐的声音,了然地点头:“你家主子就是这般羞涩内敛,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