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計上心頭。
於是等花吟和謝景行清早坐牛車趕回家時,就看到崔桂蘭帶著謝秋生和謝冬生在她家雞圈裡抓雞,還不小心踩碎了幾個剛下的雞蛋。
看著被踩碎的雞蛋,花吟心疼的皺了下眉,很快釋然,靠在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花吟的聲音三人俱是一驚,下意識抬頭朝門口看去,就見那個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女人一臉燦然笑意的站在晨光下。
氣氛安靜幾秒。
崔桂蘭率先反應過來,將手裡的雞往謝秋生懷裡一塞,大步衝過去揚手就扇了花吟一巴掌。
厲聲咒罵:“賤人,你還敢回來!說,是不是你攛掇謝景行那白眼狼毆打我兒子的?”
謝景行沒想到崔桂蘭會遷怒花吟,攔都沒來得及,看到她紅腫的臉頰,眸光頓時沉了下去。
被打的本人卻毫不在意的抹了下臉頰,嘴角仍帶著一絲薄笑,忽然對身後的人說:“警察叔叔,入室搶劫加人身傷害,我可以起訴他們嗎?”
正兒八經高材生畢業的花吟不僅醫術好,法律讀的也不差。
此話一齣,滿座皆驚。
院裡抓著雞的三人這才注意到花吟身後還跟著兩個一臉肅然的男人,尤其在看到對方身上的軍裝時,三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怎麼回事?
警察怎麼還來家裡了呢?
花吟這小賤人到底什麼意思!
警察可不管那麼多,崔桂蘭三人入室搶劫當眾毆打他人被抓了個現行,無從狡辯,當即二話不說就將人扣住。
冰冷的手銬銬住手腕的剎那,饒是在村裡耍橫大半輩子的崔桂蘭也不禁嚇的腿軟,臉色慘白如紙。
至於謝秋生和謝冬生,已經站都站不起來了。
“謝春生在哪裡?”警察開門見山的問。
早上謝春生剛渾身是傷的回家,現在崔桂蘭對他格外敏感,想到自己兒子的慘狀,她連對警察天然的畏懼都淡了幾分,突然掙扎起來。
“我什麼都沒做,你們憑什麼抓我!”
“警察了不起就可以隨便抓人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怎麼,你偷東西打人還有理了?”花吟聞言氣笑。
崔桂蘭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她在村裡撒潑這麼多年,類似的事沒少幹也沒見誰來抓她,連村長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所以她理直氣壯的反駁:“我呸!什麼你的東西,這雞都是我給你的,我現在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反倒是你們,把我兒子揍的半條命都沒了,我還沒找你們算賬!”
“你可真是法盲。”花吟無語了一瞬,好心的替她科普:“我家的東西都是我應得的,你未經我允許私闖民宅就是入室盜竊,賠償都是輕的懂不懂?”
以前之所以沒人跟崔桂蘭計較,一是因為村裡人法律意識淡薄,對警方有天然的畏懼,輕易不願報警,所以才一而再的讓她得逞。
若真碰見較真的人,崔桂蘭早就老實了。
崔桂蘭根本不信,她見說不過花吟,便將矛頭指向謝景行:“謝景行你個白眼狼,我白養了你這麼多年,替你娶妻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管你,把你趕出去自生自滅!”
花吟神色一冷就要上前,被謝景行從身後拉住,他眉眼清冷彷彿絲毫不受她的話影響,禮貌的對警察道:“我知道謝家在哪兒,可以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