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是分手了。
但是早上提分手,晚上就有了新欢,这个时间安排的未免太紧密了一点。
而且事发突然,权蓁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不管怎样,她还得考虑严瑾男性的尊严。
毕竟在一起四五年了,忽然她提出分手,然后就有了一个是小他四五岁的小男友。
而那个小男友出身豪门,哪哪都比他强。
她对苏玺说:“我会说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本来可以很激动很浪漫的一个晚上,却变成了让权蓁回忆起来,就会尴尬的脚趾头抠地的晚上。
这事搞的权蓁晚上失眠到后半夜,快三点了才睡着。
第二天她还有个官司要打,幸好胜券在握,赢得干脆漂亮。
严瑾今天来看她开庭,他已经很久都没来亲自观摩了,自从权蓁逐渐变成常胜将军以来。
他还送了权蓁一大捧花,他品味不错,粉色的绣球花,颜色漂亮,气味也芬芳。
权蓁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严瑾的手就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仿佛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权蓁,恭喜你连赢第一百件官司,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第一百件?”权蓁都愣了。
“是啊,我记着呢。”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晃了晃:“我们律所开业以来,你打的所有官司我都有记录。”
权蓁接过来翻了翻,他果然记了,而且记得很详细。
从四年前她逐渐上手后,第一个赢得很漂亮的案子开始,她所接的每一个官司,严瑾都记录了。
而且,像写诗一样。
比如,一八年三月二日,权蓁第一个案子,她赢了,然后她笑了,笑的很美。
再比如,一八年四月七日,权蓁第四个案子,对方是老蒋,她打败他了,她跟我笑。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狗屁不通,肉麻油腻。
但,权蓁也能看出真诚。
她真的没想到,严瑾还有这么一出。
她把笔记本还给他的时候,心情特别复杂。
严瑾注视着她,接过笔记本的时候顺势握住了权蓁的手。
“我的眼里,其实不止是官司和律所,权蓁,我眼里全都是你。”
他说的动情,权蓁听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又一片。
“权蓁,你不信我?”他殷切地握紧权蓁的手:“权蓁,我知道我这个人毛病一大堆,市侩,有时候又有点狗腿子,但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嗯?”
仔细想想,的确也没有。
这么多年他狗腿他的,也倒没有让权蓁跟他一起谄媚有钱人。
但是,不爱就是不爱了啊。
权蓁从他手里抽回手,她想了想,尽量措辞迂回含蓄一些:“严瑾,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和朋友。”
“女朋友也是朋友。”
“不。”权蓁把花塞进他怀里:“我们分手吧,昨天我是认真的,现在更认真。”
“权蓁。”严瑾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抱着那捧花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有点花粉过敏,然后就阿咻阿咻打个不停,最后把鼻血都打出来了。
权蓁拿了纸巾帮他堵着鼻子,他血流不止,她只能开车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