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梨淺應激般站起來,睡的久小腿有點麻,沒站穩就踉蹌了下。
正廳裡的人紛紛將目光落在昭陽公主身上,她微微睜開眼睛,帶著一絲絲的懵懂和迷茫,“怎麼了?”
夫子成功被氣到,面對這跋扈的小公主也不敢說太重的話,“昭陽,坐下好好聽。”
“嗯。”夏梨淺臉蛋粉粉,坐下睜大眼睛看著夫子。
夫子跟她對視幾眼,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一炷香後,夏梨淺又開始困了,像只曬著太陽的小貓,腦袋往一側靠,正巧靠在了裴知聿身上。
動作很小,夫子唸的又特別投入,倒還真沒發現。
裴知聿看了眼側在他身上的腦袋,悄無聲息的往側邊走了一小步,耳邊就傳來淡絳壓低的聲音:“裴質子,你別亂動,讓公主睡會。”
這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裴知聿沒法,微微頷首後又挪了回去。
———
距離縮短。
小公主身上的那股梨花香更濃,像是密不透風的牆將他裹挾。
不受控制的感受令裴知聿極其不喜,直到夫子下課,靠在他身上的昭陽公主起身,他臉色都沒好上幾分。
夏梨淺掀開眼皮,抬手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活動脖頸才發現大佬那不加掩飾的臭臉。
夏梨淺:“?”
又怎麼他了!
淡絳極為貼心,躬身,“公主,剛剛你靠在質子身上小憩了會。”
夏梨淺瞭然。
八成覺得自己碰他,他髒了。
要是在公主府,她估計就找些有的沒的來哄他了,但這是在正廳,夫子才剛下課,人還沒走全,對面還有個準備看好戲的靜安。
靜安閒散的坐在椅上,眼神戲謔的往她這掃。
拳頭硬了!
她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
夏梨淺動了動腰身,纖細柔軟的小手在裴知聿垂在身側的手心撓了撓,軟嗲道,“我腿麻了,你揹我回去。”
裴知聿沉著臉,雙唇緊抿,眉眼間的鋒利感成倍成倍的增長。
夏梨淺眨眨眼,有點慫。
大佬這模樣,下一秒像是要弄死她。
要不算了,丟人而已,又不是丟了小命。
“咳咳…….”夏梨淺清清嗓,準備找個理由打發了,靜安卻搶白諷刺,“昭陽,要不皇姐把侍衛借你?讓他揹你回去?”
話落,靜安朝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他立馬上前,恭敬道,“昭陽公主,奴可以揹你回去。”
夏梨淺鼓著臉,生氣的臉蛋都泛著粉,握著裴知聿手的力道不停加大。
虞子安上前,“公主,裴兄大抵身體不適。”
“對,裴質子大抵是身體不適。”靜安跟著虞子安複述,她一開口,加上那欠揍的語調,性質就全變了。
淡絳著急,“裴質子!”
“裴兄。”虞子安也向他投去乞求的眼神。
裴知聿眼底的冷意更甚,迫於無奈,屈膝蹲在夏梨淺。
夏梨淺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像只戰勝的白天鵝,衝她揚脖後,慢慢攀上裴知聿的脖頸,等自己完全扒拉穩,他才緩緩起身。
起先,他背的很好,穩穩將自己控在背上,但一齣正廳,自己就往下掉了幾公分。
夏梨淺扒拉上去,片刻後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夏梨淺:“…………”
他就是故意的!
趁機報復呢!
即便這樣,夏梨淺還是不敢發火,她先找他茬,他這樣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只要不弄死她就行。
從正廳到分配到的院子距離不算近。
一路上,夏梨淺怕自己掉下去扒拉了一路,硬生生熱出了一身汗。
—
抵達正室。
夏梨淺從裴知聿身上下來,氣鼓鼓的往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