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冷不防地吃进去一块糕点,差点被哽死!
唯一让叶恒觉得安慰的是,至少此刻,薛映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几分兄弟情分,没有真的要跟自己分崩离析!
但是薛映心里明白。
他跟叶恒飘摇的兄弟情,已经经不起白慕歌几次挑拨了,他当然知道兄弟不是针对自己,但是兄弟这么蠢,这么不会说话,总是骂白慕歌还一不小心就带上自己,先是禽兽的事儿,又是这个事儿,薛映觉得很疲惫!
倒是铭王有些诧异,微微扬了一下眉梢,问了一句:“打油诗是怎么回事?什么诗?说给本王听听?”
怎么好像错过了一出热闹的样子。
薛映的表情顿时就像吃了狗屎一样。
赶紧站在铭王跟前,开口道:“殿下,其实没什么,就是说来逗趣的诗,您就别问了!”
看着薛映这个遮遮掩掩的样子,玉王也是好奇了。
他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个人说说看!本王要知道实情,不准胡言乱语。”
薛映满面绝望。
他现在真的打死叶恒的心都有了,干什么要又提起这个事儿,他一点都不想,自己被人骂狗男女的事儿,闹得这么轰轰烈烈,还拉出来鞭尸,让铭王和玉王全部都知道!
玉王都发了话,还要求了不能胡言乱语,这么多人都在,杜嫣然这个正义的杜家大小姐也在,所以没人敢颠倒黑白。
一名公子掠过了一些细枝末节,就只是含糊地说,两个人开始斗诗,然后把薛映的诗和白慕歌的诗,都说了出来,还连带着说了,两个人都说这是逗趣,所以对方不该不计较的话。
铭王和玉王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令狐悦早就知道全情,所以笑而不语。
薛映不想说话。
对于白暮深说的,今天的诗会主题是酒这件事,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灵感,只想回家写一篇千字论文,建议叶恒以后不会说话,就少说话,不要总是坑害兄弟,他粗略地想了想,也许一千字还写不完这篇论文,得洋洋洒洒三千字才行。
白暮深看着场景尴尬,咳嗽了一声,为薛映拯救面子,问道:“诸位,可得了好诗了?”
才子才女们,看了半晌的热闹。
根本就没思考作诗的事儿,眼下这才回归正题,开始思索。
倒是玉王看着薛映的脸色不好看,他笑着道:“既然白慕歌的打油诗,作的这么好,不如让白慕歌先来,说不定还能给众人一个惊喜!”
玉王岂会不知,白慕歌是个废物?
只是他有心拉拢薛丞相,所以便故意卖给薛映一个面子,点名让白慕歌率先作诗,率先丢人,跑都跑不掉!
薛映当即抬头,看了一眼玉王,心中有些感激,他岂会不明白玉王殿下的好意。
倒是令狐悦微微扬眉,支着面颊,好整以暇地盯着白慕歌。
这小子在书房待了三天,又信心满满的来这儿,玄王殿下也是想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悟出点什么了。
白慕歌听了,竟然都没露出为难之色。
看着玉王和薛映的眼神交汇,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想借踩自己,拉帮结派的操作,她拱手道:“既然玉王殿下有命,在下就先作了!”
众人都看向她。
杜嫣然也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纵然刚刚是她先帮白慕歌说话的,但是对方帮着维护了自己的闺誉,所以她对此人,倒有一些好的看法。
白娇娇冷笑道:“堂兄认真作诗,说不定还真的能才惊八方,我也要洗耳恭听才是!”
白慕歌看了她一眼,似乎听不出来她在讽刺自己,索性还说了一句:“堂妹,要不然你干脆,找个先生在旁边记录着,到时候也好把我诗句,印刷多份,给天下人都看看。毕竟我这首诗注定要流传千古的,你单单只是洗耳恭听,还不够表达对我才华的景仰!”
白娇娇:“???”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场的众人也是被惊呆了,他们觉得,就是第一才子杜公子,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偶像,怕是说不出白慕歌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不,以杜公子的品性,也不会这么说。
令狐悦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这么一笑,声线好听得很,不少才女们都忍不住,又红了脸。
而玄王殿下笑完不算,竟然扫向白暮深,吩咐了一句:“去找个先生来记下!本王也想听听看,白慕歌公子的诗,是不是真的能艳惊四座!”
众人:“???”
玄王殿下,您是认真的吗?
白慕歌要是都能艳惊四座,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称得上是文曲星转世,个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了!
白慕歌今天被人讽刺了许久。
但是她却听得出来,令狐悦这话,虽然有几分揶揄,但并不是在讽刺自己,对方看向自己的散漫眼神,甚至还带着几分期待,好像真的相信自己似的。
这让白慕歌越发吃不准,这人到底是想干啥。
玄王殿下都吩咐了,白暮深当然只好抽搐着嘴角,让人去找了个教书先生来记录。
当教书先生拿着笔坐下,知道他被找来,是为了记录什么的时候,他都想丢下笔飞快地离开,实在是不欲在此浪费笔墨。
白慕歌是什么人,京城谁不知道啊!恨自己没在来的路上,先问问找自己干嘛。
可眼下都来了,又是玄王殿下的吩咐,他又不敢走,只好拿着笔,一脸饱受权贵迫害的不情愿神情,等着白慕歌作诗……
白暮深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好了,先生也帮你找来了,堂弟,你可以作了!”
白慕歌也不装腔作势。
直接借了李白的一首诗,慢条斯理地吟了出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众人顿时一怔。
白暮深更是蹙眉,白慕歌这句……听着像是认真的啊。
白慕歌接着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下,那一脸生不如死的教书先生,就跟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飞快地开始记录下来,绝句啊!
他作为一个教书先生,虽然算不得有什么大才华,但是能在京城立足,还能被南国公府请来,他的审美也是非常出众的!
白慕歌这几句,真的就是千古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