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景容刚换了衣服,还没等躺下,就见孟泽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见他这幅样子,景容竟意外的不奇怪。
反正他们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冷战。
景容带着几分疲惫的开口,“我又惹到大少爷了吗?”
孟泽咬着牙,“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景容没什么温度的笑了一下,“还请少爷示下。”
“有意思么景容,你好歹也是堂堂少夫人,无缘无故去为难一个婢女?”孟泽冷笑一声,“平时装的倒是贤良淑德。”
“为难?”景容反问一句。
她想了一下,带着几分冷意的开口,“哦,是那个叫什么白姣姣的女使吗?看来婆母挑选的确实不错,这么快就入了少爷的眼!”
“你——”
“不过,少爷来找我之前也该打听清楚,我只是问了一下她的名字,这也叫为难吗?”
景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冷,掷地有声,“孟泽,你是在为了一个下人,来质问我吗?”
孟泽眼中盛满了怒火,他忍不住攥起拳头,姣姣不是下人这几个字几欲脱口而出,又被他给生生咽了下去。
“算了,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孟泽猛的转身要走,却被景容拽住衣角。
“还给我!”
“什么?”
“我送你的生辰礼物,还给我!”景容一字一顿的说。
孟泽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觉得景容在故意羞辱他,他气的手都在抖,一下子把腰间的荷包拽下来扔到地上去。
“你以为我稀罕?”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把它戴上!
等孟泽走后,景容才慢慢蹲下来,把那个荷包捡起来。
孟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给他缝的第一个荷包是多么粗制滥造,明明是鸳鸯,却又像野鸭。
后来景容痛下决心练女红,到出嫁时,已经可以绣很精美的衣裳了。
只可惜,现在孟泽已经不稀罕了。
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安慰道,“主子别难过了。”
景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去查一下那个婢女。”
“一个才见面的女使,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蛊惑少爷来闹?”
春儿愣了一下,连忙应下。
–
翌日一早,景容收到了柳苓的帖子。
说父亲上个月去外治南方水患,母亲昨儿去了姨母家,要三四日才回,如今府上只有几个哥嫂,问景容愿不愿意回去看看。
景容一瞧见,激动的不行。
她自嫁过来后,再没回过家,往日不知道上门多少次,可爹娘不肯让她进门。
她知道嫂嫂这是好意,想让她趁着父母不在回家看看。
景容一时欢喜,一时忐忑。
不知道这样做被父母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纠结半晌,她终于决定,还是回去看看吧。
除了二哥,大哥和小哥也许久没见了。
景容让人去备了马车,又让春儿开了库房带了许多好东西。
“那几匹云锦缎子要记得带上,给我小侄儿做寝衣正好。还有几个崭新的头面,给我嫂嫂,我记得库里有几颗老山参,小哥上次出征受了伤,正好拿回去补补。”
春儿连连点头,一一应下,末了,又问了一句。
“主子,是不是要知会大少爷一声,同咱们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