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不知何時走到靳默寒身邊,拍了拍靳默寒的肩膀道:“你我的承諾,全數作廢!”
“不。”靳默寒感覺到呼吸一窒,彷彿被一股氣息扼住喉嚨。
蘇清清自然是知道,雲氏目前的掌權人還是雲卿,苦心孤詣維持了五年的形象,絕不能一夕崩塌。
“靳爺,我頭好暈。”蘇清清適時裝可憐,往靳默寒身上貼過去。
“送蘇小姐去醫院!”靳默寒起身。
看到行走的金龜婿態度不好,蘇清清只能適可而止,成為頂流豪門太太的機會就在眼前,蘇清清又哪兒能輕易放棄?
“我商大畢業,不學醫!”
聽到靳默寒言語裡的厭惡,蘇清清只好暫時作罷,男人嘛,到時候哄哄就可以,當年能讓他雲裡霧裡寵著,現在有了身份,自然也能!
靳默寒扶著甲板側的欄杆,掌心冷汗直冒,手腕帶來的搖晃感,瞬間覺得這不是簡單的意外。
“盛慕,你在哪兒?”曹檬撲上去被靳默寒扯住。
看到小奶兔朋友眼裡的憤怒,靳默寒有些理虧,道:“欄杆鬆動,你小心!”
欄杆鬆動?
那就不是落水!
是謀殺!
“通知痕檢科!”靳默寒看著海面的眼神,漸漸的帶著幾分陰寒。
靳默寒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緊握的拳頭,壓著薄唇,眼中的擔憂不加掩飾。
就在所有人嘆氣的時候,盛慕浮出水面,沒有半分病態,反而像極了美男出浴圖。
盛慕拖著早就因為嗆水昏迷的不省人事的雲洛寒,放到甲板上,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盛慕感覺到了生死的距離,感覺到了她的孱弱。
“你別碰她!”盛慕惡狠狠的咆哮著。
盛慕看到父親帶著雲卿離開,就知道父親這是打算給他爭取機會,原以為當初只是為了家族聯姻而已,卻沒想到不一樣的雲洛寒終究是不一樣的煙火。
雲洛寒放上救護車的時候,盛慕才隱隱的感覺到徹骨的寒冷,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黎明時分。
搶救室的門緩緩打開,姍姍來遲的雲卿,眼中頓時有了光。
“誰是雲洛寒家屬?”醫生聲音洪亮,毫不拖泥帶水。
“我是他……”靳默寒的聲音被打斷。
“我是她爸!我女兒怎麼樣?”雲卿先入為主,直接把靳默寒的話塞回肚子裡。
“吸入性溺水,好在送來的及時,轉入加危病房,時刻注意病人體溫,呼吸,心跳,暫無生命危險!”
暫無生命危險?
雲卿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送他來的那個人怎麼樣?”
作為盛家獨子,萬分危急時,還能拋下大少爺的派頭救人,就說說明那孩子不差。
“那個?哪個?”醫生一臉懵。
倒是把雲卿問的一頭霧水!
“去查盛慕在哪個病房!”雲卿就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
靳默寒感覺自己被晾了,雲卿哪怕是對醫院的陌生人都和顏悅色,唯獨對上自己就一臉吃屎的樣子。
雲卿派人守在加護病房外,可以說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那種。
“靳爺既然愛她就給她一個名分,我雲家女歷來絕不做妾,政治聯姻本就無愛可言,更何況就是個鬧劇!我雲家可賠償靳家損失!”雲卿知道眼前這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不離婚!”靳默寒薄唇微啟,牙縫裡蹦出來四個字。
“雲家最好的律師會聯繫你,哪怕是傾家蕩產,我覺不讓我女兒身處火海!”雲卿看著靳默寒,知道女兒就是個顏控,恐怕也是一時興起。
“我不離婚,她與我有恩!”靳默寒沒有再說什麼。
“我來替你說,與你有恩你無以為報所以選擇恩將仇報,我們雲家受著便是,雲、盛兩家聯姻勢在必行,你也可以娶你愛的女人,豈不一舉多得?你別說這件事與你無關!”
雲卿拄著拐,狠狠地敲在地板上,引的周遭的人頻頻側目。
靳默寒愣在原地,看著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有人覬覦也是以為兩人純屬政治聯姻!
“爺,不好了……”
靳言撞了鬼一樣,狗狗祟祟的朝著靳默寒走過來。
“嗯?”靳默寒想著之前她為何突然去天上人間KTV。
靳言哼哧哼哧的說道:“爺,我聽到夫人答應雲老,做主讓你倆離婚,還說會給少夫人找個歸宿!”
“做夢!”靳默寒就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
“爺,這是以退為進,夫人希望你能夠得到少夫人的原諒,不然讓你淨身出戶!雲老才擱置了讓你倆立馬離婚的想法!”
靳言內心萬馬奔騰:靳爺,你之前的英明神武呢?離家出走了嗎?少夫人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對少夫人如何這也是昭然若揭!
“找到人沒?”
那個讓他跟盛慕離開現場,聲稱有事商榷的人,脫不了嫌疑!
“按照盛家提供的賓朋名單,那天都是上流社會圈子裡的人,當時二位都在忙,根本就沒時間……”靳言越說聲音越小。
“查!”靳默寒一想到雲洛寒,就感覺到心頭一蕩。
“另外,蘇小姐也在這家醫院!”
“想下海餵魚?”靳默寒剛轉身。
“啪……”
就被一巴掌打的愣在原地,因為動手的不是別人,而是圈子裡唯一公認的貴婦,靳默寒的母親。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是選那個熒屏戲子,還是選雲洛寒?”
靳默寒毫不猶豫道:“小奶兔,是我的!”
“你知道為什麼感情裡誰越主動越不受待見嗎?因為你只會記得那個你跋山涉水想見的人,永遠看不到那個為了見你跋山涉水的人!滾滾滾,多看你一眼就多噁心一秒!”
靳默寒內心一萬點暴擊:我還是你親兒子嗎?
“別問是不是親的,你就是我跟你爸旅遊買錯車票贈的!我可生不出沒腦子的東西!”
靳默寒知道這件事理虧,本來小東西就介意“騙婚”的事,對他以盛慕之名結婚的事耿耿於懷,不止一次提出離婚。
“爺,就怕防不勝防,對方有備而來!”靳言也只能旁敲側擊。
對於那個蘇清清,早就看著不爽了!
“爺,你都一天水米未進了!”
靳言驚呼道:“爺,您可別是去看那個女人啊?!”
看這模樣是真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