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带着他从那条小径走下去,没过多久偏离了公路,开始出现一块块光秃秃的农田,他们正走在田坎上。
月光不大明亮,温凉忍不住眯起眼注视着脚下长着枯草的路,跟着乌白的脚印前进。
“就在前面那儿。”
乌白的声音夹着风声传来,温凉抬头去看他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一抹小小的亮光,像是茫茫海面的一座灯塔。
温凉嗯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许是踩到了一笼枯草,脚底一滑,他整个人都往前面栽去,重重的磕在乌白的后背上。
“你这投怀送抱啊,”乌白闷笑了一声,调侃道:“大晚上的别勾引我。”
温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辩解,“我没有。”
乌白转身拉住他的胳膊,“我拉着你,走快点,大半夜的冻死我了。”
温凉想说我可以,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拽着走,见温凉走得有些踉踉跄跄,那个拉着他胳膊的手又变成了拉着他的手腕。
那家农户为他们留了灯,温凉看着耐心温声跟老婆婆交流的乌白,心里涌起一丝欣慰。就像以前,乌白的每丝进步和改变他的内心都会欣慰。
“是的,您还记得我吗,半个小时前,我来敲门。”乌白187的高大身躯微微弓着,贴近老婆婆的耳朵,提高音量。
这下老婆婆终于听清了,拍了拍他的手,又往后看着温凉“哦,哦,这就是你去接的朋友,快进来孩子,外边冷。”
乌白扶着她,示意温凉带上大门,往里屋走去。
婆婆已经铺好了床,暗红色绣花的大棉被,一看就很暖和。
“老头子睡下了,你们莫吵他。”
乌白将老婆婆扶了出去,昏黄的灯光下,温凉185的个儿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看着狭小的空间,一张不算宽的床,温凉有些犯难和局促,难道他真要和乌白一起睡?
“怎么,你不困啊。”
乌白迈腿走到床前,就开始脱外套,手腕上精致表在灯光泛着光华。
“我,要不你睡吧,我就坐着眯一下。”温凉闷闷的开口。
“哎,我说。”乌白有些无语的皱着眉头,“不就睡个觉么,你怕什么,怕我上你?”
“你!”温凉气结,却又半点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这个时候就别矫情了,虽然我是个GAY,也不是对谁都有兴趣。”乌白故意冷冷的说,目光更是表露出嫌弃。
乌白嫌弃的目光让温凉有些难堪,确实人家婆婆一片好心,乌白也是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个住的地方,自己确实不应该再去介意什么。
乌白看着那洁白修长的手开始慢慢的解着扣子,得逞一闪而过。
温凉脱了得只剩里面一层单衣,正准备解皮带的手顿了一下,他就穿了一条裤子,脱了就是……
不行。
温凉抽了皮带,却没脱下裤子,一转头,乌白已经光溜溜的就剩一条裤衩了,撑着健美的上半身目光赤裸的盯着自己。
温凉别开视线,有些僵硬的问:“你,干嘛全脱了。”
“你别墨迹成不,在家我连裤衩都脱了。”
温凉只好硬着头上了床,往乌白脚那一头睡去。
乌白不悦,“睡过来,我可不想闻你的脚。”
温凉只好又爬过去,乌白列了列身子,让他睡在了里面。
温凉紧紧挨着冰冷的墙面,与乌白的身体保持着一道空隙。
乌白关掉了灯,眼前瞬间一片黑暗,温凉感受到乌白躺了下来,手有些僵硬的抓着棉被。
“噗。”
一声轻笑在黑暗里响起,乌白性感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温凉,你好紧张。”
温凉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闭着眼不想回答他。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这样寡淡无趣的男人,做过吗,要不要和我试试。”
“闭嘴。”
清润的声音染了一丝窘迫和薄怒,温凉抓着棉被的手心开始出汗。
“啧,逗逗你都不行。”
乌白故意往里凑去,那个人就再往里挪,乌白伸手过去摸了摸,刚好摸到他的胳膊贴着冰冷的墙面。
“你这人死脑筋啊,墙这么冷你挨墙都不挨我。”
乌白一把将人捞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了,就这样,睡觉。”
“乌白,你放开我。”
“别吵,安静。”
温凉用力推了推那个跟铁箍一样环着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三年前,乌白一直都是被他按的那个,三年后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推了半天推不开,耳边已经响起了乌白匀长的呼吸声,温凉只能作罢,僵硬着身体感受后背传来的温度。
他不是没跟乌白这样待在一张床睡过,只不过那时候他们玩儿很好,两人之间也没有这么怪异。
三年前乌白来他家吃饭,遇到暴风雪就留了一晚,乌白睡到了半夜来敲他的门,说暖气坏了,他跟乌白也是这样挤在一张床上。记忆中乌白似乎也是抱着自己,温凉虽然不喜欢跟男生这么黏糊,但是那个时候乌白一直喊冷,温凉只好任由他抱着睡了一夜。
也许是乌白睡着让他放松了警惕,也许是太累了,没过多久温凉就睡了过去,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黑暗中,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开,乌白深深的松了口气,人终于睡着了。
猎物就在怀里,乌白意识到这个事实,有些心猿意马,不过他和温凉的关系才有缓和,不能贸然乱来。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闻,乌白凑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丝久违的熟悉。
“晚安。”
乌白心情愉悦的对着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温凉醒过来,身边的已经空了,他一走出门就看到了满地的营养品和蔬菜水果,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男人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少爷让我送你去上班。”
温凉打量着满地的东西,问那个男人:“这些是乌白买的?”
墨镜男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凉进屋喊了喊,没人回应,老两口应该下地干活去了,温凉将东西搬进屋子,又从钱夹里拿了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仔细的关好门。
“他去哪儿了。”
“修车。”
温凉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他能看出来乌白很喜欢那辆车,下次找个机会好好跟他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