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道歉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时黛不是故意气他,实在是觉得他没必要抓着不放,她说到做到,下次真的不会这样了。
周步推着轮椅回来了,一进病房就发现气息被凝结,很恐怖。
更让他觉得恐怖的是,时黛竟然能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面色常态,反观霍靳川脸色一点点的下沉,再沉!
周步吞吞口水,放下轮椅,悄无声息的从病房离开。
“签订结婚协议的原因是你怀孕了,一旦孩子出现任何问题——你要负责。”霍靳川鹰眸淡漠如斯,语气逼人的紧。
时黛很想告诉他孩子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听到他说‘你要负责’时,彻底愣住,怎么负责?
要她的命么?
毕竟钱,霍靳川不缺。
她疑惑的看着霍靳川,“怎么负责?”
“再怀一个!”
霍靳川言简意赅,惊的时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意思?
不去想那么多,时黛收回目光后没出声,毕竟她自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好好地。
签订结婚协议后,按道理讲时黛需要跟霍靳川回霍家见见霍老爷子,可她如今还在休养,这件事情就延迟了。
这几日,时黛一直在医院养胎,霍靳川每天都来,担心她又出什么乱子。
可这一次,时黛很听话,别说病房门,就连病床都极少下,只是她让周步给她买了画稿和画笔,时染的设计图她早就有想法,所以只用了两天便完成了。
余下来的时光,她画了熙妍最想要的公主房间,里面有一张小床,粉色的纱幔,卡通的被褥,和她最喜欢的洋娃娃。
或许是整日在床上写写画画,累了就休息,以至于时黛的时钟有些错乱,深更半夜精神百倍,但光天化日昏昏欲睡。
下午三点钟,霍靳川来了之后便看到时黛侧着身子,两只手放在小腹上,睡的很熟。
养了几日,她脸色红润了一些,但下巴还是那么尖,没由来的,霍靳川眉头一蹙,她这样……能带给孩子什么营养?
走到病床旁边,霍靳川视线落在床头的画稿上,只有两张,一张是草草画成给时染的。
一张涂了颜色,画的很细致,整体效果粉粉的,一看就是小女孩的房间。
霍靳川看的出神,足足有十分钟没动地方,他在脑海里把房间的景象一一描绘出来,还多了一个粉.嫩.嫩的小人儿,眉宇间不自觉的浮上一抹柔和。
他扫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女人,拿出手机拍下时黛所画的稿子。
距离时染交稿的日子越来越近,在时染的再三催促下,时母提前两天给时黛打电话,一上来还是问设计图画好了没。
时黛禁不住蹙眉,她前世太傻所以才没发现时母对她有多么的不在意!
也就沉默了几秒钟没回应时母,时母那边就着急了:“时黛,你可答应我不会骗我的!你该不会是还没弄出来吧?”
时母旁边的时染一听这话急了,“姐!你故意害我,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在XX医院,你们自己过来拿设计图吧。”时黛声音透着心寒,果断的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半个小时以后,时染来的挺快的,又给时黛打电话问了病房位置,不出五分钟就来到时黛病房了。
“姐,你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医院?公交车都不到,我只能打车过来,本打算给你买些东西的,但钱让我打车了。”时染一进门也没有关心时黛怎么了,而是抱怨这医院太远。
她确实打算坐公交过来,但也没打算给时黛买东西,而是想攒下钱自己花。
可现在没攒成,显得很抱怨。
时黛撇她一眼,从一旁拿过设计图递给她,“拿走吧。”
时染脸上的抱怨表情还没收起来,又赶紧的扯出一个笑容,接过设计图一看,当时就愣住了,“这……这也太粗糙了吧?”
稍微用心一点儿总要涂一些颜色吧?
虽说,时染一眼便看出这设计图非常好,可不带色彩显得很差!
“粗糙符合你的学生身份,太完美的都出自名设计师手笔。”时黛好心提醒她一句:“最好不要自己改改画画,成功的几率更加大。”
时染看起来很不高兴,但设计图已经到手,她画不画时黛也不知道!
“那我就先走了。”时染把设计图放进包里,转身想走,没两步又停下了,她回头看着时黛,扯出一个笑容:“姐,你能不能给我两百块钱,这里没公交,我打车回去。”
竟然又管她要钱?
时黛冰冷的眸射过去,时染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脑海里想起那日高架桥上,时黛动手打人的场景!
记忆中这么大时黛第一次那样,如今一个眼神便让她想起时黛有多么的……恐怖!
她缩了缩脖子,又吞吞口水,却依旧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不……不用了,我多走一段路,那边有公交。”缓了好一会儿,时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背脊处却已经是一片冰凉。
时黛垂下眼睛,余光瞥见时染从病房离开了,唇角才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有句话没错,你只有硬过一次,别人才会怕你!
时染走出医院,心里埋怨着时黛的过分,路过一对看起来穿的并不是很好的母子。
“妈,只有这里敢给您开刀,能救您的命!您就听我的,安排住院吧!”儿子看起来很孝顺,劝着他.妈住院。
妈妈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行不行,这医院都是有钱人来的,咱们住不起,我去小医院呆着就成……”
母子最寻常的对话,却让时染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医院可不是普通医院,而刚刚时黛所住的病房都不是一般病房!
她跟护士打听那病房在哪里时,护士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那么,时黛哪里来的钱住这么好的医院?
时染想不透,可她又不敢回去问,只能跑回家去把这事儿告诉时母。
……
时黛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在霍靳川的示意下做了全身检查,确保可以出院了,才被从那座‘牢笼’里放出来。
出来之前,她又去看了看夏凝,夏凝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腿还打着石膏,医生说她没有两个月最好不好下床。
半个月的时间,夏凝彻底从严粲之的阴霾中走出来,脸上笑容多了很多,拉着时黛的手说:“我为了严粲之跟很多朋友多没有往来了,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等我出院了一定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