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江渝连忙阻止。
这块玉是秦雪的祖传,听说已经传了几千年了。祖宗的叮嘱是“哪怕活不下去也不能卖玉,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可现在秦雪却要拿它去换粮食和药。
江渝是绝不可能让秦雪成为秦家罪人的,而且这个缺粮的时代,玉有什么用?又不能填饱肚皮。
少年分析道:“你的玉虽好,但现在大家都吃不饱,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愿意拿钱换玉啊。”
秦雪的眸子黯淡下来,是啊,大家连活都活不下去了,怎么可能拿钱买她的玉?
玉再珍贵,能比得过命吗?
“雪雪,我能忍的。兴许政府的粮食就这两天就下来了。”江渝弯了弯唇,饥饿虽让人不好受,但他不想秦雪发愁。
“可是,万一政府的粮不下来呢?”
江渝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知道,秦雪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大。
“我出去挖点野菜回来。”秦雪想了想。
“会有野菜吗?”距离那场大雨不过一周的时间,哪有野菜长得那么快的?
而且,奇怪的是,明明下过了雨,外面的草、树却没有一点生机。
除了一片黄还是一片黄,没有半分绿色萌芽。
江渝甚至都怀疑草和树都死透了,若没有天道奖励,地球上将不再有绿植。
“总之,我出去碰碰运气吧。乖,在家里等我。”秦雪拿了背篓,出门。
江渝也只得由她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哪怕捡些能吃的枯草回来,也是可以的。
秦雪出了门,往旷野走去。
田边,山地,到处都找光了,最后她带回一些干树皮。
晚上,两个人坐在灯下,嚼着难咽的树皮充饥。
又过了一天,政府的送粮车依旧没来,秦雪坐在小屋的门槛前发呆。
江渝还在睡,秦雪不想叫醒他,饿醒的滋味特别难受,胃里空荡荡的,饿得人发慌,嘴里、胃里不停地分泌清液,让她忍不住想发呕。
睡着算是一件好事。
一直到晌午,江渝还是没有醒,秦雪这才觉得不对劲。
她走过去,跪在地上,用手背试了试江渝的额头。
像是摸到燃烧的烤炭般,秦雪一下子缩回了手。
好烫啊!
江渝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发烧晕过去了。
秦雪赶紧端了冷水过来,拧了湿毛巾一遍一遍给江渝降烧。
前后忙碌了约莫一个小时,江渝的体温才终于降了些。
但没有食物,没有药,这样下去恐怕还是会要了他的命。
秦雪叹了口气,趁着江渝没醒,背着篓子又出门了。这一次,秦雪没有往旷野的方向走,她去了镇上。
自从有了水源后,天气没那么热了,但气温至少也在四十度以上。
走到镇上时,秦雪的脸已热得像熟悉的红苹果。
今天是赶集日,街上却没有几个人。
天气干旱太久,人们没种出庄稼来,全都靠政府的救济活着,再加上天实在热恋得要命。
那些在街上站着或闲逛或闲聊的男人,大抵是在家里被关得快发疯的人们,暂时出来透口气。
“再这样下去,我他妈的不疯就会死!”顶着一头黄毛,赤.裸着满是纹身的青年啐了一口道。
“昆哥,可别这么说,你的日子都过不下去,那叫咱们怎么办?”
纹身青年是这个镇上有名的痞子,他不是本地人,但却在本地混得开。
听说他的背景很强大,之所以到这偏僻的镇上来是因为家里人要“锻炼”他,才把他从老远的省城送了过来。
政府资源的供给除了一部分是免费分发,还有部分是可以用钱买的。
显然,叫“昆哥”的青年就是后者。
这场因人为导致的自然界的灾难显然没有波及到他,他依旧吃得饱穿得暖。
秦雪出现在街上,像一道亮丽的风景,一下子吸引了路边几名青年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