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菲白眼一翻,“你哭什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我,毁我清白,我一个还没处过对象的黄花闺女,在外面成了个抢人对象、作风不端正的女同志,我还没哭呢!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哭,就能逃避责任,那不能够!”
车间主任连忙开口:“自然不是!这件事确实是赵晴同志不对,还不快和人家谢菲菲同志道歉!”
赵晴抽噎着:“对不起谢菲菲同志,是我误会了。”
谢菲菲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更堵了,好像她再要求什么,就是她得理不饶人似的。
她刚想说这件事就算了,好展现出自己的大方,便听到姜榆开口。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虽然不是二厂的工人,却也知道每个工厂都有自己的奖惩制度。有功得嘉奖,有过得惩罚,对吧?”
车间主任这才正色看向姜榆,觉得闹心。
眼看着谢菲菲都要松口了,还以为这件事能到此为止。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那以后大家是不是都可以效仿她的行为?反正被抓了,我只需要说句对不起就行。”
车间主任脸色发黑,“那谢菲菲同志觉得,还需要什么惩罚?”
谢菲菲看向姜榆,拿不定主意。
姜榆道:“厂里怎么惩罚,那是厂里的事,你哪里能干涉,只是二厂得拿出态度来,警戒下面的工人,赵晴同志是个坏榜样,可不能跟风。”
她对赵晴的眼泪完全免疫,看着一点心疼都没有。
这样的眼泪,她要是想哭,能哭得比赵晴还好看。
“赵晴同志这一次的事,影响恶劣,光是私底下道歉还不够,得写一封检讨书,说明自己的错误,为谢菲菲澄清并且向她道歉,而后张贴在供销社门口,让大家都知道,她今天说的话纯属污蔑。”
谢菲菲终于明白,为什么黄英会说她脑子不如姜榆活络了。
她简直太有条理了,自己都没想到这些!
孙在良面带不忍:“不必这样吧,这也太严重了。”
姜榆笑了声,“所以孙在良同志,你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是吗?也是,赵晴伤害的人又不是你,损害的更不是你的名声,你又没有损失。”
她不顾孙在良难看的脸色,幽幽叹气。
“这世上呐,总是有那么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这慷慨,与慷他人之慨,可是两回事。希望赶明儿你遇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也能如此宽容,而不是只会叫别人宽容。”
孙在良都傻眼了,他就说了一句,怎么就成了那种十恶不赦之人了!
以前瞧着姜榆温温柔柔一女同志,今天再看,怎么发现她不一样了呢。
果然美人都是带刺的。
车间主任看向贺庭岳,厂里大大小小的纠纷,都是保卫科解决的。
具体要如何处置,还得他开口。
贺庭岳并未说话,但他心里有一杆秤,知道孰轻孰重。
“按照姜同志所说,赵晴写检讨,上交到保卫科,经过审核,张贴到供销社门口。并且在月底表彰大会上,对孙在良与赵晴两位同志的行为,做出批评!”
这是贺庭岳头一次在姜榆面前说这么多话,字字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他在姜榆的意见之上,直接代表二厂表了态,作出了处置,丝毫没有偏袒。
光是这一点,他在姜榆心中的形象就高大了不少。
这个男人,总是不经意的每一点都能戳中她的心扉。
孙在良面如菜色,心里生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