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卡座后面响起一个张扬的声音:“我说是谁呢?第一次听说苏州还有比我横的?”
猛然回头,江献南惊喜道:“偶像!”
林琅音立马捂着她的嘴:“别这么叫。”
“丢不丢人?”
放开了手,江献南激动道:“琅音姐你怎么在这?”
林琅音一甩夺目的红发:“开玩笑,这可是我的主场。”
“这位是?”谢九安看着江献南,示意她介绍一下。
江献南立马道:“林琅音,大名鼎鼎的wolf摄影师,桑宁姐的发小。”
隔行如隔山,谢九安没听过什么wolf摄影师,但是桑桑的发小,姓林,再加上她刚刚说的话,苏州林家他倒是知道的。
他伸手:“你好,谢九安,很高兴认识你。”
林琅音用手背拍了他手背一下:“客气,交个朋友。”
刚刚那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早早就看见江献南了,她刚刚准备过来,就看见他一屁股坐在了那人旁边。
江献南举手有话说:“我得改口了。”
她挽着林琅音的胳膊道:“这位,是在我之前苏州最横的爷,我算是晚辈。”
江献南说的没毛病,林琅音算是苏州几个文豪世家里最另类的存在,她好像从小就没有长成外人期望的模样。
骑最烈的马,飙最野的摩托车,在尽头是夕阳的街头滑着长板,在路边乐队敲着最酣畅淋漓的架子鼓。
热烈有自由。
林琅音戏瘾立马上来的,抬起手摆了摆:“低调,低调,我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了。”
谢九安一看:“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三人顿时相见恨晚,谢九安端起酒敬林琅音:“你这发色真棒!”
林琅音和他一碰:“有眼光。”
三人蹦了一会迪,林琅音和江献南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上面疯了一样的谢九安。
林琅音:“他精力真旺盛。”
江献南:“咱不认识他。”
歇了一会儿,林琅音转身把扔在沙发上的包扯过来,从里面翻了一阵,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江献南,大声道:“我工作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以后有空都可以来看。”
“我周六出一个外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江献南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去吗?”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愿意教她。
“当然。”林琅音背靠沙发,揽了揽满头红发。
权御救过三三的命,她林琅音感谢他,恰好她和江献南投缘,如果她愿意,她带带她也是可以的。
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要哭的模样,林琅音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能教你的不多,甚至比不上你那些老师,全靠你自己。”
林琅音并不觉得她能教她什么,她也不是当老师的料,之前学校邀请她任教她都拒绝了。
她凉薄至极,爱意少之又少,爱自由讨厌束缚,实在没兴趣和不感兴趣的人长久纠缠。
甚至有些时候外人吹捧她的那些照片她自己都看不上。
江献南立刻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想起什么,她忽然问:“琅音姐,你当初为什么忽然想学摄影啊?”
为什么?
想起了以前,林琅音眸光里是柔和的笑意。
为了留住她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
她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美的不可方物,一个是心细如发,对她而言,他们都是这世间最心软的神。
他们填满了她的青春岁月,把破碎不堪的她从泥泞里拾起来,一点一点的拼接,抚平了她受过的伤。
林琅音觉得她是桑宁手中的一幅画,是池岁州手里散乱的数学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