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出了自己的房間,排列整齊。
從船的第九層直到第一層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有一千人之多。
這時船的每一層,都射出一道七色的彩虹,直接連接到陰山宗下黑河旁的接引廣場上。
第九層陰山宗的弟子率先下船,而後從上往下,依次下船。
很快便到了第四層,也就是柳含笑所在的樓層。
此時柳含笑站在眾人最後邊,心裡充滿了忐忑。
這麼大的陣仗,這麼多人,不緊張那是假的。
站在柳含笑前邊的沈碧心回頭看了柳含笑一眼,開口道。
“地方我已經帶到,從此以後咱們兩不相欠。
至於留不留的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好自為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順著彩虹橋走了下去。
柳含笑嘴一撅,嘀咕了一句。
“憑自己就憑自己,小爺怕過誰。”
便一瘸一拐的跟了下去。
眾人很快集結完畢,站在能容納整整數十萬人的廣場上。
整個廣場正東方有數千的打坐檯,高出廣場水平線很多。
從最底下往上一階高過一階,像現代體育場的那種看臺。
但是,不同的是,陰山宗這些打坐檯,都只有一面,坐東朝西。
柳含笑正在納悶,人到齊了怎麼還不開始。
忽然人群中一陣騷動,然後大家都向著背後的黑河看去,只見又有一艘巨船行駛過來。
很快,從巨船上又下來密密麻麻一群人。
柳含笑看這人數,和自己這艘船的差不多,大概一千多人。
不由的心理更加緊張了起來。
放眼望去,周圍的人,除了女子之外。
就屬自己身體瘦弱,面色虛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加之自己又是個瘸子,瞬間就處在了最容易被忽視的地位。
要多不起眼,就有多不起眼。
這要是有什麼體能測試或者力量測試,柳含笑相信自己絕對是墊底的存在。
等到所有的人都集合完畢。
忽然天空飛過一道霞光,原來是一箇中年男子。
穩穩落在了廣場最東方,站在最高處的一個石臺上。
底下吵雜的眾人頓時閉了嘴,變得安靜了很多。
作為穿越而來的柳含笑,此時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已經無以復加。
“我靠,真有仙人,真的會飛,而且還是凌空飛行。
這需要修煉多久啊!不行,小爺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
就在柳含笑心裡開始想入非非的時候,忽然坐檯上那中年男子開始說話。
只見他口齒輕啟,一身月白色長袍,長髮及背,身形修長。
這在柳含笑眼裡,簡直就是現代版迷死人的魅力大叔。
尤其這時一陣山風吹來,其長袍和黑髮被吹得撩起。
雖沒有仙風道骨,遺世獨立的樣子。
但那副做派,足以在這群初入此地的少男少女,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場上眾多少女,此時無不眼冒星光,痴痴地看著這男子。
這男子聲音並不大,發音感覺未用絲毫力氣。
但是他那聲音,卻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柳含笑感覺這聲音,像是自己的一段記憶,被人緩緩道來,在心底啟封。
真的是神乎其技。
“陰山宗,六院三外一內宗,恭喜諸位來到六院之一。
我是本院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之一,嶽東泉。
你們可以叫我嶽長老。
本次引珠船共接引弟子兩千五百人。
凡所有弟子,需通過“天”字關仙測,方可入院,大道無情,爾等好自為之。”
嶽東泉說完,便飛身離去,回到了東峰峰臺上。
此時東峰峰臺還有一人,乃是一老者。
“張師兄,已經安排完畢。”
嶽東泉恭敬地對這老者行了一禮,說道。
“嗯,辛苦嶽師弟了,想不到這次弟子,較之往年,竟然整整增加了五百多人。”
“是啊!大道無情,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留下來”
“依嶽師弟所看,此次弟子中,有沒有好苗子?你一向看人可是很準的。”
那老者微微有一笑,臉上的皺紋疊起,饒有興趣的問道。
“師弟倒是注意到幾個人。”
嶽東泉拱了拱手說道。
“哦,原來師弟早就有看中的人選。不妨說與我聽聽。”
“好。”
說著,嶽東泉手一揮。
兩人面前的觀天境上畫面一閃。
率先出現一個男子,此男子濃眉大眼,身姿雄壯,眉眼之間氣勢非凡。
“這是鍾天洲東來國的大皇子,此人名為姬少軒。
從小體質便異於常人,天生巨力。
其東來國,又是鍾天洲最大的一個國家,底蘊深厚,此子此次應當會名列前茅。”
那姓張的老者,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看這情況,他對於這姬少軒也十分看好。
畫面再次一轉,出現一個偏瘦的少年。
此少年一身黑衣,眼神冷峻。
與周圍其他人不同,獨自一人站在角落,也不說話,也不看來看去。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是天河洲混亂之地的莫無傷,此子幾乎是一路從血海中爬出來。
性格沉穩,為人心狠,但也應該是個好苗子。”
接著嶽東泉又接連說了三四人,然後停了下來。
“哈哈,不錯,不錯,師弟好眼光。
希望這批人中有人能給咱們一個驚喜,畢竟咱們在這外院呆的太久了。”
“是啊!我也早就想回去了。
如果有一個好苗子,能夠引起外宗重視的話,那我們就有希望回去了。”
“哎!談何容易啊!算起來咱們來此地,已經有足足六十多年了,但還是沒能回去,時也命也。”
兩人接連一聲嘆息,便不再言語,轉頭看起了觀天境。
因為測試已經開始了。
柳含笑等人依舊站在廣場上,此時大家已經沒人說話了。
因為“天”字關已經開始,負責的是三位陰山宗弟子。
所謂“天”字關,顧名思義,測的便是你的天資,或者說是天賦。
修道並不是人人想修,就能修的,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更需要天賦。
這便是那陰山宗弟子,給柳含笑等人的解釋。
這測試很簡單,柳含笑等人隨著那三位弟子,到了東峰的山坳處。
此處有三個巨大無比的石柱,上面刻滿了複雜而又神秘的符文。
柳含笑等人,分成三組,一個接一個的按照指示,去閉眼溝通符文。
率先上去的三人,是兩男一女。
只見興奮又忐忑的三人,緩緩的伸出自己顫抖的右手,放在了石柱上。
然後閉眼,試圖溝通那石柱上的銘文。
底下眾人全部屏住了呼吸,仔細的看著,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忽然,其中一個石柱,爆發出一陣急促的,轉瞬即逝的光芒。
“成功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頓時大家都興奮了起來,第一個人能夠成功,對於眾人來說是一件莫大的鼓勵。
可就在這時,那剛剛發生變化的石柱,突然湧現一股力量將此人彈開。
這男子想要再次去感受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給阻止了下來。
“每人只有一次機會,你的機會用完了。”
那陰山宗負責的弟子說道。
“怎麼回事?怎麼被彈開了?這就結束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可就在這時,那被彈開的男子恭敬地對著負責的弟子問道。
“師兄,我這是成功了嗎?”
“沒有。”
“什麼?沒有成功?”
底下眾人一陣驚訝,柳含笑也是滿臉的問號。
此時他注意到沈碧心,這女子倒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不由佩服人家的沉穩。
“為什麼?為什麼?那柱子明明發生了變化啊!為什麼?怎麼會這樣?我不信。”
那男子開始有點瘋魔了,其實任誰是這樣,估計都接受不了。
“你已年滿十八,修仙無緣,所以這天符柱才將你彈開。”
“什麼?年滿十八便於修仙無緣,這是什麼邏輯?”
“怎麼可能這樣,我辛辛苦苦得到陰山令,為的就是修道長生。
為什麼年滿十八就不能修道?”
這男子喃喃自語著,忽然,嘴中大喊一聲。
“我不信,我不服,我要再試一次。”
說完便猛地轉身向著天符柱跑去,打算再試一次。
可就在這時,那一旁的陰山宗弟子忽然大喝一聲。
“放肆。”
只見其中一人手掌猛地扇出。
那封魔般的男子,便瞬間被打飛出去,嘴中吐血,躺在地上呻吟不斷。
“這是給爾等一個警告,誰如果敢再次亂來,下次我們絕不留情。”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那男子,頓時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僅僅隔空扇了一下手,這男子就被傷成這樣。
看來這仙家的手段當真是凌厲無比。
眾人看著那男子,有的可憐,有的同情,有的不屑。
那陰山宗弟子露的這一手,算是徹底震驚了眾人。
也將眾人那顆不安分的心,緊緊按了回去。
就在這時,忽然人群中有幾人,站了出來。
“啟稟師兄,我等年歲已過十八,自知與修道無緣,自願放棄機會。”
看來也是有識趣的人。
“好,你等暫且站在一旁。
如果還有人已經超過了十八的年齡,請及時站出來,免得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眾人中開始接連有人走了出去。
這一下,出去了大概一百多人。
也就是說這一百多人,什麼也沒做,只是因為年齡超過了十八歲,便已經被淘汰了。
不過讓柳含笑非常解氣的是,出去的人當中,就有那個欺負他的方大忠。
滿臉沮喪,哭喪著臉,目光失神的站在那被淘汰的人群中。
此時另外兩個石柱,也已經測試完畢,但是卻沒有一人,能溝通那石柱的符文。
因為時間已到,被彈了開來。
“哎!這也太難了吧!”
不知人群中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剛開始的興奮勁,已經被打擊的只剩下空殼子,誰也不想自己就這樣被淘汰。
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緊接著又上去了三人。
可是很快,三人失落至極的走了下來。
其中兩人沒有溝通天符柱,另外一人直接被彈開。
鐵定是年齡已經超過了十八,看來還是有人心存僥倖。
可是隨著又一個年齡超過十八的人被彈開,人群中又淅淅索索的走出去了一部分人。
全都垂頭喪氣,面帶失望,甚至有人哭了起來。
“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其中一位陰山宗弟子說道。
“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成功”。
有人邊嘟囔著邊走了上去。
很快,三人中有兩人溝通失敗,只剩下一人。
面容緊閉,額頭都已經冒出了汗珠,咬牙堅持著。
就在眾人以為此人要失敗的時候。
忽然,此人面前的天符柱底層的符文,全部亮起,爆發出一陣赤色的光芒。
存在了少許,便又消失不見。
此人這才睜開雙眼,迷茫的看著眾人。
“我,我成功了嗎?”
“赤色道光,下品丹田,測試合格。”
那陰山宗弟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我竟然真的做到了。
哈哈,真是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啊!”
此人興奮的大喊了一句。
旁邊其餘已經被淘汰的人,一臉悲傷,看著此人,說不出的羨慕與嫉妒。
就在這時,柳含笑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句。
“垃圾。”
對的,就是垃圾。
就在眾人感到興奮和不可思議的時候,竟然有人說此人是垃圾。
柳含笑轉頭一看,說話的人是一個濃眉大眼,身材壯碩,器宇軒昂的男子。
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個頭,此人正是那姬少軒,就排在柳含笑後邊。
看此人一臉傲氣,王霸之氣側漏,柳含笑明智的沒有招惹此人。
有了一個成功的,對於底下還未測試的眾人來說,算得上是莫大的鼓舞。
緊接著,又上去了三人,不過這次,柳含笑卻盯著其中一人,目不轉睛。
因為這人,正是沈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