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黄永言面露难色。
秦峰顿觉奇怪,秦家庄离丰阳城也就三十里路。眼下管得严,跑一趟露面站台,可远比徇私枉法,大开方便之门要简单轻松许多。
十万两银子可是巨款,他原本只是想花个一二万两银子就把黄永言打发了。
是黄永言昨天拒绝,他又懒得浪费时间,才一次性加码到了十万两。
只是找人站台的话,在皇城,连一些没什么实权的皇亲国戚都能请到。
趁着侍女送来香茗,黄永言迅速计较了一番。
在侍女离开之后,才咬了咬牙,面露苦笑道:
“不瞒贤侄……前几天,我收到皇城一位故交的来信,让我有机会便关照一下贤侄。而这位故交,听说和梁国公府走得较近。”
秦峰恍然。
难怪十万两银票摆在面前,这位黄大人都只肯暗中徇私,不愿当面站台。
原来,是梁国公府仍不放心他,找人传信过来,请这位黄大人关照关照他。
十万两银子,只能让黄永言对梁国公府阳奉阴违,却不敢正大光明的得罪和触怒梁国公府。
“我秦家庄土特产不少,事后,我让人给黄大人再准备两箱!”
秦峰朝着不远处的木箱努了努嘴。
“全凭秦公子安排!”
黄永言再无半点犹豫。
去特么的梁国公府。
得罪也就得罪了。
他出身门阀士族,背景也不是好惹的。纵使梁国公府舍得耗人情和代价打压,顶天也就让他降职或丟官。
这年头,官不好当。
上头管得严,上官们做事隐蔽,不是大利不出手。
他想要保住位置无忧,光凭背景远远不够,还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反之,除了那些被银子迷了心智,不怕砍头抄家,什么钱都敢收的。他们这些地方官也怕查,做事需要隐蔽,只有大利才会出手。
没个千两以上的收益,根本不值得冒险。
少了积少成多的小利,收入大幅降低,上交却更多,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三十万两银子,只要没有砍头抄家的风险,已经足以让他拼着官位不要,丢官罢职回祖籍颜面尽失,也得收入囊中。
成功拿下黄永言,秦峰并未急着回秦家庄。
只是派护卫回去,通知杨时达借张罗接待,把这消息给扩散出去。
等黄永言去了一趟秦家庄,再去和十位族老谈判,压制力无疑能更强一些。
杨平招揽先生、武师,采购各种相应材料的事情,他也没去干涉。
偶尔出去逛逛,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客栈。
为了等消息扩散,让针对秦洪昆的打压发酵,秦峰没有安排黄永言尽快动身前往秦家庄体察民情。
而是安排在四月二十三这天。
体察民情也算公务。
四月二十三这天,黄永言大张旗鼓的出发。
浩浩荡荡,仪仗齐全。
衙役们手持木牌开道。
有捕快衙役,先一步查探四周,并前往秦家庄排查风险。
一直到下午,才到达秦家庄外。
秦家族长秦正卿,带着一众族老、举人、豪绅、秀才们,分成一排排,早早在一里外等着。
更远处,则是大量庄民。
道路两旁,悬挂着一个个红灯笼。
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马车停下,秦正卿带着族老、举人、豪绅们,上前迎接。远处,庄民们则纷纷跪迎。
“秦老!”
黄永言下了马车,和秦正卿客气寒暄。
秦正卿做过几任县令,官声经营得不错,秦氏家族又是丰阳府有数大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