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晚扫一眼,却见镜子中的江鹿,正满脸探究深沉地注视着她。
她立刻道:“我哪懂这个,让江小姐选就是。江小姐这么漂亮,眼光肯定比我好……”
容迟渊却坚持让她选:“她选的褐色这条,你觉得呢?”
谭书晚咬了下唇,仔细看了眼镜子,才道:“我觉得,灰色这条比较好。整体中性色调,搭配很协调,也符合你沉稳的气质。”
容迟渊微许颔首,然后对导购员道:“就这条灰色的,包起来。”
江鹿落下的唇角,有些许讽刺地勾起。
谭书晚眼神不安地看向江鹿:“江小姐,其实我觉得褐色的也不错,只是,容总已经有一条深褐色的领带了。”
江鹿微笑:“谭小姐才入职一两天,倒是对容总有哪些衣服很了解。”
望着谭书晚一副说错话的神情,她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
选定好了衣服,几乎是快晚上八点了,完美错过了晚饭时间。
容迟渊低头选着餐厅,语气平淡地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他问这话时,也不知道问的是谁。
谭书晚通过镜子,往后座望了一眼,张了张唇正要开口,想起什么,还是没出声。
江鹿却没什么可顾忌的,她向来直言直语,淡淡一笑:“您问我,还是问谭小姐?”
容迟渊这才抬起眼眸,落在江鹿疏淡的侧脸上:“我在问你。”
江鹿手撑着脑袋,语气懒倦:“不太想吃了。谭小姐,你送我回我家吧。”
“好。”谭书晚向她要了地址,驱车20分钟就到了她家楼下,“江小姐,到了。”
江鹿嗯了声,没跟容迟渊告别,拿包就转身下车。
她车门刚关上,身后又传来另一道砸上车门的声音。
江鹿没理睬,径直走进电梯里,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徐徐合拢时,男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横在了两门之间,硬生生把门扒了开。
一张凉薄晦暗的俊容出现在面前:“你现在是在闹什么?”
江鹿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我闹什么了?我累了,不想吃饭,想早点回家睡觉,不可以吗?”
他沉沉注视着她,没开口,就跟着她踏入电梯里。
逼仄狭小的空间,几乎被他颀长的身材占了大半,不知是否江鹿的错觉,连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容总这是做什么?”
江鹿没摁电梯,淡淡环着双臂看向他,“要进我家吗?很抱歉,我今天真没有力气和心思伺候你。”
容迟渊手臂越过她,摁亮了楼层,“晚上帮我调配新的茶包,我明天就要喝。”
“……”
江鹿瞪着这个疯狂剥削她的资本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之前自己说的,我下班后的时间,不归你管!”
他单手抄兜,面对她的质问,平淡自若:“招副主管的事,可以办。”
江鹿咬紧后牙,却说不出话了。
她摁密码进了家门,屋子里昏暗漆黑一片,男人身形自然地跟着挤了进来,手臂一环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江鹿猝不及防被他裹进胸膛,温热的气息在额前拂荡,使她那点焦虑的情绪荡然无存。
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不及待的吻就落在她唇瓣之上,密密麻麻地辗转而开,突破她的防线,将她内心搅个天翻地覆。
她被吻得薄汗涟涟,手腕被钳制住压在门上,被吮到舌尖发麻,浑身绵软无力,他才罢休松开。
额头抵着她,长指将吻到濡湿的一缕发勾开,那动作暧昧又格外色气。
“还闹吗?”他啄了下她殷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