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文昌不说话,她又道:“你先回去吧,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就什么时候来接她们娘俩!”
换言之,若是解决不了,姜家就写下和离书,两人从此再无干系。
郑文昌站在原地没动:“祖母,文昌想去看看阿满。”
姜老太太不为所动,端起了茶碗:“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来接阿满。文昌,你只有一次机会!”
郑文昌期待的目光暗了下来,“是,文昌告退。”
姜家人见郑文昌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正厅,乔氏才有些担忧:“母亲,这样逼着文昌与郑家交恶,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姜老太太摇了摇头:“我这是在救他的命!就郑国公和胡氏这两人,迟早会闯出大祸来,他若是不能下定决心,那我的话就白说了!”
郑国公这人看似正直无私,其实却是趋炎附势之辈,惯会钻营。
胡氏呢,面上是说耳根子软,内里的心肠却比谁都毒。
这两人有朝一日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郑文昌作为他们的嫡长子,郑国公府的爵位继承人,迟早有一天会被牵连。
只希望郑文昌能够果决一些,断尾求生虽然痛,却不至于殒命。
郑文昌回到郑国公府,没有回自己的青松院,而是去了郑文旭的青柏院。
郑文旭正躺在院子里的小榻上,嘴里吃着丫鬟剥好的葡萄,时不时吐出一两颗葡萄核,看上去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柳氏坐在一旁,正低着头做针线,看得出来那是一件婴儿的小衣裳。
原本这一切都很和谐美好,直到郑文昌一脚踹开青柏院的大门。
满院子的人吓了一跳,郑文旭被葡萄核呛住,柳氏被针线扎破了手指,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跪倒在地。
等看清楚是谁以后,郑文旭拍着胸口埋怨:“大哥,你来就来,踹什么门?”
郑文昌睨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捏着指尖,浑身不安的柳氏身上。
“柳氏,你用什么手段进的郑国公府我不管。但是你用那些阴毒的手段陷害我的妻女,就该想到我会找你算账。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君子,一会儿我手重了你也忍着点!”
他脚步挪动极快,快得郑文旭拦他不住,只见柳氏来不及躲,就被郑文昌揪着衣领甩了好几个耳刮子。
柳氏一张还算俏丽的小脸被打得肿成猪头,捂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瑟瑟发抖。
“大哥,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口齿不轻地求饶,泪水汩汩而落。
郑文旭扑过去护在柳氏身前,软声哀求:“大哥,我已教训过柳氏了,爹娘也罚过她,这事儿就算了吧?”
郑文昌无声地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进的门吗?你心悦的周姑娘又是如何毁的容,你知道吗?”
提起往事,柳氏原本就发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双眼避开郑文昌的目光,把头垂得低低的。
郑文旭身子一僵,他只是被惯坏了,爱玩爱闹,却不是个十足的蠢货,“你是说,这一切都和柳氏有关?”
在成亲之前他一直心悦永平伯爵府的周姑娘,在胡氏找官媒上门提亲的前一天,周姑娘从疾驰的马车上滚了下来,容貌尽毁。
他不介意娶毁了容的周姑娘,可家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又飞快地帮他定了婚事,没多久他就娶了柳若梅。
郑文昌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蒙在鼓里的弟弟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张交给他,不去看柳氏惊慌的眼神,抬脚离开了青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