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便宜。
但那汤喝到嘴里就是不够有味，那馒头也寡淡，不如外表烙的焦黄的大饼香。
配菜的卤肉什么的，更是滋味不足……
一碗下去，就没人想喝第二碗了。
于是，一开始曲松生的摊位旁还稀稀拉拉的没什几个人。
慢慢的又围满了人要汤要饼的，忙的两口子几乎连方便功夫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不都是一样的骨头一样的白菜萝卜豆腐嘛！咋就都喜欢喝他家的？”
曲宝生的老丈人孙老汉也拎了一只煤球炉，煮了一锅肉汤来卖。
他那一小锅顶多也就装二十碗汤，都没卖完。
连锅端来的几斤热乎的烙饼也只卖了一半。
却眼睁睁看着曲松生一会会就卖了不下一百碗汤，烙饼更是烙一张卖一张，供不应求……
不光是孙老汉不解。
村里其他卖吃食的人家也都不解。
有人悄悄的走到曲松生家的吃食摊子旁，陪着笑问：“松生，也给我来一碗呗。”
“行啊——都一个村的，我房子起火时你还帮过忙，就算你一毛一碗。”
曲松生没有直接免费，只给了略便宜的价格。
真免了，全村人都来喝，他可扛不住。
对方品尝到汤的同时，立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随后痛快喝完交了钱。
孙老汉见状，站边上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收摊走人了。
曲松生知道：要不了几天，自家骨头汤的口味就得被人模仿。
不过没关系，除了吃食生意，他还要做别的了。
当天晚上，两口子忙得精疲力尽，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清点今天赚了多少钱。
曲老太太就上门了，母子俩多日不曾说话。
她此刻张口就是：“你那汤是怎么煮的？有方子没？”
“妈——”
曲松生无语的看向曲老太太：“我就做点小生意，妈也要跟我抢？”
曲老太太：“河滩上抢生意的人还少吗，咱们一家人，不能有钱一起赚？”
曲松生听得按压住怒意：“妈，你只看到我赚钱，你怎么没看到我的本钱？我的车，我的锅灶。我的炭火肉蛋面，白菜萝卜豆腐，哪一样不是我借钱弄来的？”
“还有当初分家，你可只分了我半袋麦子，我和晚霞这两个月连吃喝都是借的。”
“我欠一屁股饥荒还没填平呢，你要我把生意匀给你一部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挣够钱还债？”
提到当初分家，曲老太太将脸一扭：“不说就不说，你提当初的事干什么？”
随后气冲冲的抱着曲颖颖走了。
“就这么算了？妈好像有点变了？”
林晚霞看着这一幕，有些讶异。
“因为妈不是为自己来问的。”
曲松生很是了解老太太，随后悄悄的跟过去。
果然，看见大哥曲宝生一脸焦躁的问曲老太太：“妈，松生真的不说？”
曲老太太满脸不耐烦：“你不都听见了吗？松生不肯说，别再来烦我了。”
“妈——”
眼见走亲妈的路子没用。
曲宝生犹豫了下，竟然转头直接来找了曲松生：“四弟，你就教教我怎么煮那骨头汤呗？”
“你放心，我不跟你抢生意。”
“是我丈人想要，他年纪大了，也没打算做大。就是想摆个吃食小摊，赚几个零花钱。”
曲松生冷眼看着自家大哥，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大哥，妈都分得清内外，她再恼我，也知晓不能为了外人损害自家利益。不强迫我要做法，你咋就分不清呢？”
说罢，他重重的关上房门不再理会曲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