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失落的回了住所,期盼二月二,鬼师父能如期而归。
热闹了一整天的皇宫,在晚上终于寂静下来,可是永安再次失望而归。
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永安猜测着各种鬼师父失约的原因。
鬼师父是不是参加什么武林大会,高手对决时受了重伤,抑或是遇到了仇家躲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鬼师父去参加了比武招亲大会,被留下来成亲生娃去了?
永安很是郁闷,拜师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鬼师父是否已经成亲,甚至他多大年龄,什么相貌都不知。
怕是她与他擦肩而过她都认不出她,他可以得意洋洋的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她却得一脸莫名其妙的傻傻的笑,那岂不是太亏了!
永安整日胡思乱想,却从没想过鬼师父会一去不返,她坚信,她的鬼师父不会扔下她不顾的。
每个月的十五,六殿下还是如约而至,他总是带来一些宫里的新鲜事儿。
“父皇新晋了个令美人,年纪比大皇兄还小,一副清冷病恹的样子,怕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父皇怎么喜欢这样的病秧子!”
永安失笑,自古红颜多薄命,那令美人怕也是不愿进宫给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做妾吧!
六殿下又道:“前儿徐贵妃罚了她在宫道上跪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半个时辰人便昏了过去,父皇勃然大怒,亲去重华宫斥责了徐贵妃,并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
永安有些震惊,要说年轻妃子受宠那是无可厚非,可是为了个品阶低下的美人斥责正一品的贵妃,那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六殿下神情厌厌的,似是烦极了这后宫的争斗,甩出手里的石子,闷闷的道:“父皇为什么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宠一个,母后每晚都站在宫门口张望,直到传话的内监走了,才怏怏的回去,有时候,整宿整宿的坐在妆奁前,就是等不来父皇!”
六殿下神情有些戚戚,永安拉住他微凉的手,眨着大眼睛道:“殿下也陪着一夜一夜不睡吗?身体可怎么吃得消?”
六殿下自嘲的笑笑,眼睛看向天上的明月,淡淡的道:“母后怎会让我陪着,母后展现在我面前的,永远都是威严和期盼,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永安有些吃惊,她原以为,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对皇位的理解和渴望并不强烈,却原来,他什么都懂。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六殿下落寞的身影上,冷寂的像月宫的嫦娥仙子一般。
永安突然对他有些同情,再高的地位,也不过是争夺皇位的棋子。
永安回眸,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良久方道:“殿下多虑了,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母,怎么会不疼殿下,皇后娘娘心中,殿下是最重要的!”
六殿下凝眉浅笑,已显俊秀的面庞透着几分萧索,忽而仰头长叹,冷哼道:“有时候,我倒希望不是生在这帝王家,生在普通百姓家,尚有兄友弟恭,父子天伦之乐,而我要见我的父亲,却要等着重重通传,甚至不如他的宠妃见他痛快!”
永安仰起脸看着他,眸中有隐隐的悲伤,轻声道:“殿下怎知平头百姓家就一定能和平相处,亦有争衣抢食的,不过不似宫里这般惨烈罢了!”
六殿下萧承琮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笑道:“至少不会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