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意忍不住卷曲其自己的手指,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她的嘴唇先前被任远山咬破,此刻的吻中,仍然带着火辣辣的意味。
而她还能感觉得到任远山的大掌紧贴着她的后背。
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残留在她后背的肌肤上,让她本能地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甚至连当时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潮湿。
夏季的海城,炎热,带着海风的凉意与潮湿。
或许是因为此刻身处的这个城市吧……
也许任远山只是为了能让她清醒着体验到惩罚带来的疼痛,所以才会允许她缓一缓……
可那个时候的吻……
镜中的女人正在走神,食指指尖下意识地按压着自己的嘴唇,指尖划过时,仿佛还能感觉得到任远山在她嘴唇上留下的气息。
温热又暧昧……
潮湿又迷离……
忽然,从浴室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将赵舒意从之前的走神中拉回现实。
她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后,扫了一眼浴室,从浴室放置架上拿了一套干净的浴袍穿上。
将腰间的腰带系上,赵舒意才打开浴室门,发现任远山倒在真皮沙发上,眉头紧锁着。
赵舒意的目光落在任远山仍然包着纱布的双腿上,心下一跳,赶紧走到沙发前。
“大少爷?”
她尝试着叫了一声任远山,但任远山并没有回答她。
赵舒意走近一看,才发现任远山的额头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他仍然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着,眉间皱成“川”字,看起来极为痛苦的模样。
“大少爷……”
赵舒意又喊了他一声,察觉到任远山脸上染上的绯红色,她伸出右手,探向任远山的额头。
任远山的额头传到赵舒意的手心中。
那样滚烫的体温让赵舒意意识到了任远山的不对劲。
任远山发烧了。
体温高得吓人。
“远山……任远山?能听得清楚我说话吗?”
赵舒意扫了一眼茶几,她想要联系梁助手,但发现任远山的手机并不在茶几上。
她轻轻地摇了摇任远山,害怕任远山没有意识。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累。”
听得出来赵舒意问话中的焦急,任远山尽管没有睁开双眼,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你在发烧,或许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赵舒意又探了探任远山的体温,确定他是在发烧。
柳眉皱了起来,赵舒意的目光落在任远山的双腿上,她右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赵舒意还能看到在任远山手背上的针孔,以及在留置针被拔掉后周围留下的淤青。
纹身时的疼痛已经让赵舒意全然忘记了,正在“惩罚”她的人还是一个病人。
尽管任远山的行为和语言听起来都太过放肆,可现在发着烧的任远山让赵舒意看出了他的虚弱。
随后,赵舒意从任远山的裤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并且在尝试着解开他的手机指纹锁。
因为此刻赵舒意正将任远山的大拇指摁在手机的指纹录入处。
“尝试着把我扶到床上吧,不需要叫人,我的伤口无碍。”
看出来了赵舒意的目的,任远山深深地看了她身上的浴袍一眼,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拇指。
“可你本就没有到出院的时间,现在又在这里……”
今天的确不是任远山出院的时间,这一点,赵舒意记得很清楚。
任远山至少还有四天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