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去二十六年的人生裡,除了入獄的三年,一直是規矩得不能再規矩的,她可不想弄出點什麼狀況來給她的人生再加一個汙點。
她將毛巾放下:“你自己擦,擦完了回你自己房間睡覺。”
秦霄輕輕哼了一聲:“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住這房間也是我的,我想睡哪裡睡哪裡。”
這話把沈音給堵死了,她隱約嗅到他身上也有酒味,她不會跟一個酒瘋子計較,拿了隨身物品就打算回自己家將就一晚。
還沒走到門口,秦霄就要挾她:“你走出這扇門,就扣一千工資。”
沈音腳步頓了頓,扣了一千還有一萬九,夠她活了,無所謂。
在她握住門把手的時候,那傢伙又漲了價:“扣一萬,打開門就扣光。”
沈音受不了他了:“你女朋友在這裡,你半夜在我房間算什麼啊?我一輩子規規矩矩的,做不來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兒,講點道理行不行?”
秦霄毫不猶豫的回絕:“不行。”
沈音認了,拽了把椅子打算坐一晚上,反正她閒,白天也能補覺。
不知道秦霄是認床還是怎麼的,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沈音被他煩得不行:“你是認床還是頭疼?”
他沒說話,但衝她勾了勾手指頭,意思很明顯。
沈音走過去幫他把頭髮擦乾,嫻熟的替他按摩頭部,只是這次沒有再充當人肉枕頭,從前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拿錢辦事的活兒,她也不用太介意這種事兒,現在不行,她有原則。
秦霄也默契的沒要求她,想來是畢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太放肆。
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秦霄很快就睡著了,沈音也得以解脫。怕他真扣工資,她沒敢走,生生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她始終沒想明白這傢伙突然跑她房間睡是什麼原因,也沒想弄明白,如他所說,這裡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睡哪裡睡哪裡。
早上七點多,秦霄回了自己房間,沈音把門反鎖上,恨不得立馬撲到床上補個覺,一躺下才發現,床上沾染了秦霄身上的氣息,莫名的將她最後的一絲清醒無限放大。
她心跳毫無徵兆的加快,這種感覺很微妙,過去母親對她的教導很嚴厲,除了嬰兒時期,她從來沒和別人同睡一張床過,同性也沒有,床這種比較隱私的東西,在她的觀念裡是不可以分享的,一個正常人,是不會隨便讓異性睡自己床的吧?
說不上是介意還是什麼,她下意識遠離了秦霄睡過的那一部分。
這一覺她睡到了下午,秦霄和那個女人都不在,她去秦霄房間打掃的時候,嗅到了他床上的香水味,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同時也看到了秦霄發給她的信息:床單被套都換掉。
沈音很疑惑秦霄為什麼對自己的女朋友要保持距離,不睡一起,還要換掉被他女朋友睡過的床單,但也沒多嘴。
打掃完,她拿上母親的遺照出了門,還是想把遺照安置回自己家,母親應該也喜歡熟悉的環境吧?
到了家樓下,她撞見了曲一凡的父母。
很明顯,他們是來找她的,為了曲一凡被刑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