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也只有跟她们能倾吐。
“杀了好些?”寻苓和萄童靠近她小声确认。
月昭点点头,抿了嘴。
把自己和瑾珵、帝江在秘境的遭遇说了一遍,还说要不是医修点破,她还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多么离谱。
“传箓秘境的妖兽怎么变得这么邪性了?竟然逼着你动了那么大的杀念。”
“那个什么痒姑,我们可是只在典籍上见过!怎么会出现在传箓秘境里啊!”
“你现在如何了?还痛不痛?伤着哪处了?”
寻苓和萄童一声声问询惹得她喉咙里哽住,说不出话。
“问你呢。”寻苓着了急,后悔在医馆里闹着玩,反剪了她的双手。
月昭呼了一口气,“我没事,瑾珵伤的重,已经养好了无甚大碍。
帝江也没事。”
霏弘长老表情凝重的出了殿门,才看见月昭,“月昭,快来!你徒弟受伤了!”
月昭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会?!”
一路焦急跟随霏弘进了殿内,有两人伤的不重,胳膊上缠了绷带。
瑾珵则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嘴唇泛白。
月昭俯身探了瑾珵的额头,他内府空虚,灵力枯竭,生命力极极其微弱。
抬手就要把人扶起来,打算为他修复受损的根基。
一旁有人语气淡淡,不紧不慢的提醒她,“我已经用固灵术稳住他的内息,他现在不宜挪动,神魂不稳。”
月昭动作一顿,转头对上那医修古井无波的眼睛,刚才霏弘长老好似十分敬重他,喊了他“霜华。”
顾不上其他,月昭情绪纷乱,几乎在暴走的边缘,
她急急的问霏弘长老,“长老,是谁伤了他?你鸣钟唤我们,山上来了外敌?”
霏弘长老把拐杖往地面一杵,一脸痛心,“陆篆这小子从秘境里逃出来了,看样是一出来就去寻瑾珵的麻烦,他不知修习了什么邪功!”
“邪功?为何瑾珵的灵力如此衰竭?是陆篆伤的?”
“他是被人强行吸去了灵力。”
“吸去了灵力?!”本来还在怒火边缘的月昭攥住了手,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霏弘长老叹了口气,指了一个受伤较轻的人,“是不是陆篆暂且没有定论,平鸾,说说当时的情形。”
“是,长老。”
那人托着胳膊站起来,“当时我和庆怀师弟正在菡萏湖边,突然看见陆篆从停云阁方向跑过来,帝江神鸟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们是担心出岔子,就上前阻拦,想隔开他俩。
没想到这狗崽子陆篆竟然对我们出手!
没多大会儿瑾珵也追出来,陆篆八成是看情势不利想跑,放出来一团阴森的黑气。
等黑气散了,帝江神鸟和陆篆早没影了。
瑾珵当时已经体力难支,吐了口血就不省人事。到现在也没醒,具体的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月昭听闻帝江也受了牵连,眼前黑了一瞬,“你们看到帝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有受伤?”
“倒是没有看见流血的伤口,帝江神鸟那翅膀太雄劲了,扇动来风的气势能把人刮走。
那团黑气出现的时候,它和陆篆一起消失,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平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余悸未消,虽然他没亲眼见到那日仙坛之上,随琴声而舞的帝江神鸟,但听人说起来,它是喜乐之鸟。
昨日帝江神鸟在空中的长唳仿佛能穿云裂石,四个翅膀连番扇动起来带着疯魔的狠劲,十分吓人。
前一刻于玲珑镇的医馆中,月昭还在为自己的肆意杀戮而心虚,回想当时在秘境里,应该只是打退它们,留下些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