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馄饨加热好,秦霄这会儿虚,不方便动弹,自然需要人喂他。
沈音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事儿应该是樊叔或者别的人做,可秦霄和樊叔都直直的盯着她。
她很抗拒,求证道:“我的工作大概是打扫卫生……偶尔给他做做手术、按按摩什么的?”
秦霄嫌她墨迹:“喂我一下会死啊?你不觉得樊叔那么大一只给我喂吃的很奇怪?给你加工资。”
被点名的樊叔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鼻子,随即转身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沈音认命的端着馄饨凑到床边,因为手臂受了伤,秦霄上半身没穿衣服,只余被子虚盖着,一眼看去,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什么都没穿。
还好沈音从前在 医院工作,各式各样的场面司空见惯,只要把秦霄当做自己手里的病患,哪怕他真光着,她也不会觉得尴尬。
等秦霄吃完了馄饨,沈音想把碗和勺子拿到楼下,刚起身,秦霄突然叫住她:“你去哪儿?”
沈音有些奇怪:“你说我去哪儿?我能去哪儿?你现在应该觉得困得厉害吧?是正常的,睡吧。”
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眸子已经半阖上了:“别走。”
这一瞬,沈音心底莫名的有些触动,坐回了床沿:“我不走,你睡吧。”
现在不走,等他睡着了走。
过了十分钟,秦霄没动静了,呼吸变得极其均匀,这是睡着了的征兆。
沈音想离开,发现他还没松手,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拽着她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秦霄开口了:“让你TM陪我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呢?再烦扣你工资。”
沈音:“……我不走,我就在房间里,你撒手。”
许是困得厉害,秦霄放开了她,但她知道,她要是开门,他一定会骂娘。
点滴瓶里的消炎水还剩下一半儿,沈音走到他房间的那扇大的落地窗前朝外张望,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大半儿的庭院风貌。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让她记忆犹新的就是喷泉池中央的自由女神像,这个视角看去,更加漂亮了。
不过秦霄好像不太喜欢花,庭院里草坪喷泉池都有,唯独没有花鲜艳的色彩。
沈音守了秦霄一整个下午,从白天到黑夜,她手机里的消消乐都闯关到了几百层。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尽,秦霄也醒了,他极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沈音急忙走上前轻声询问:“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你是要翻身还是要上洗手间?”
秦霄缓过劲,缓缓吐出三个字:“洗手间。”
沈音将他扶起来,到洗手间门口止了步:“你伤的地方在右臂,不妨碍下床活动,多活动对恢复有好处,避免剧烈运动就好。”
秦霄侧过脸盯着她:“我是要等你叨叨完了再去尿?”
沈音:“……”
上完洗手间出来,秦霄要下楼走走,沈音自然得陪着。
她帮秦霄挑了一件宽松的T恤衫,总不能光着膀子出去,秦霄比她高了许多,她必须稍稍垫起脚尖帮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