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已安然睡去,柔美无害的侧脸。
手臂渐渐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圈紧。
他恨不得将沈醉欢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只想放纵自己沉浸在这虚妄美好的梦境之中。
……待她恢复记忆后,任她处置。
——
午时。
阳光透过檐廊旁的树叶间隙,在地上投出一片片斑驳流动的光影。
今日不止顾长策休沐,顾棠也跟着放了假。
但她早早起来后,在玉露棠用膳时却未碰见父亲母亲任何一个人。
她当时只当是两人有事,顾不得来,虽说是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午时吃饭时,仍旧未等到人。
这下顾棠可是坐不住了。
明明昨日里父亲还答应了她教她射箭的,今日却一整天的没见着人。
她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巴,小声的暗暗嘟囔:”父亲是骗子。”
她突然想去找娘亲了。
随口扒拉了两碗饭。
便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往沈醉欢的院子里跑了过去。
跑到了沈醉欢的卧房前,却惊讶的发现,此时日上三竿,沈醉欢竟卧房大门紧闭。
联想到娘亲前几日落水后高烧反复的病态。
顾棠心中便又急又担心,生怕娘亲是旧病复发,在房中昏的不省人事了。
踮着脚尖想将紧闭的房门推开。
却在猝不及防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棠棠小姐!不可啊!”
顾棠转过头去,却见秋雁正怀中抱着一簸箕药材从抄手回廊的拐角处走来。
她面露急色。
她方才只是去收晾晒好的药材从房门口离开了片刻,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儿。
见顾棠想要开门便急忙出声制止。
快步走到了顾棠跟前,俯下身子,语无伦次的跟她解释说。
“棠棠小姐…将军和夫人还未起呢。”
闻言,顾棠愣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问道:“怎的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
娘亲和父亲平日里都不是那种赖床的人呀。
尤其是顾长策,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每日卯时一般都在练武场练剑了。
秋雁听了这话,忽地想起了昨天夜里一直到半夜才停息的床榻吱哑声。
臊的满脸通红。
支支吾吾半天解释不清楚。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半扇。
顾长策高阔的身影出现在了顾棠眼前。
顾棠愣了一下。
便见父亲竟然还未束好头发,平日里顶顶肃冷严谨的一个人,现今竟墨发半散。
她不禁有些好奇,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探着脑袋想往里头瞧。
却被顾长策不动声色的挡住。
双眸微沉,居高临下的看向她:“你来是有何事?”
顾棠:“……”
没事儿她就不能来了吗?
说起这个她还正委屈着呢。
顾棠扁了扁嘴,对前方的男人控诉道:“父亲,你说好了今晨要教我射箭的!你都忘了吗?”
这话落下,顾长策扶着赭红色门沿的手指微顿。
突然想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但昨日里和沈醉欢“折腾”到太晚,一时之间便忘记了。
他眸光闪了闪,湿润了薄唇微抿,眼含歉意的看向面前的顾棠。
“这是我的不对,柔嘉,你先去练武场热热身。”顿了顿,他又想起了房中尚且睡意昏沉的沈醉欢。
迟疑片刻,说:“我待会便过去。”
顾棠点了点头,但仍旧是想去房内看看娘亲现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