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许念的身体经受不住再次催眠,江沉真想彻底催眠许念,他不喜欢做事留下隐患。
罗森口中的“只要”就是他顾及的隐患。
这个隐患范围太大了,他不好掌控。
而且,未知的因素太多了,他已经厌烦你逃我追的游戏了。
目前就很好,他是许念唯一的依靠,离开他,许念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
娇弱的菟丝花,就该依附大树生存。
等念念身体好些,再安排催眠吧。
来日方长,不急。
江沉又处理部分工作,他再次抬手掐了掐鼻梁,神色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抬眼望去,已经凌晨两点了。
该休息了。
近半个月,为了许念的身体康复费了不少精力。
晚上睡觉也要人守着。
现在一场普通的感冒发烧,都可能要了许念的半条命。
江沉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他轻手轻脚的从床头柜里取出高高矮矮的药膏,又拿了一把棉签。
趁许念熟睡,该给伤口上药了。
冰凉的药膏涂在身体上,许念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满的哼哼唧唧。
江沉把她抱在怀里,轻声低哄。
许念身上的伤痕很多,很难想象如此漂亮的身体会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
江沉垂眸看着他的杰作,眸光晦暗不明。
大部分伤痕都已经变成粉色,有些愈合成浅浅的白痕,再过一个月,许念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江沉把药膏放回柜子里,掀开被子抱住熟睡的许念。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许念发出含糊的呓语,自觉往江沉怀里拱了拱,睡的深沉。
江沉拥住瘦弱的许念,大手抚摸着她凹凸不平的后背,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晚安,宝贝。”
清晨,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变成暗淡的微光撒在卧室里,静谧舒适。
江沉昨夜睡的晚,时针指在九点整,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身体蓦然一沉,下巴传来微弱的刺痛感。
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眸光冰冷,如同深冬的寒气。
一低头对上了许念清澈无辜的双眼。
见他醒了,许念熟练的啄了啄他的唇角。
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倒映着他不耐的脸庞。
许念伸手在他下巴摸索,指尖相互挤压,用力拔出他的胡茬。
江沉闭上酸涩刺痛的眼睛,伸手搂住许念的腰肢。
语气慵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念念怎么醒那么早,饿了吗?”
许念摇了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沉流畅锋利的下颌线,伸出手指好奇的戳了戳。
“不,不饿。”
江沉一把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声音沙哑,“念念乖,老公很困,待会给你做好吃的。”
许念揪了揪江沉的软肉,跟着重复,“困?”
江沉一顿,吐出一口浊气,敷衍的揉了揉她的后颈肉,“嗯,念念自己玩会好不好?”
许念失落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翻身去找衣服穿。
江江要睡觉,她要自己穿衣服了。
许念的动作很慢,在一件衣服上停留的时间很长,她正在思考该穿哪件衣服。
她想穿漂亮的小裙子,可是她不会穿,江江又在睡觉。
烦。
许念又挪回床上,乖乖的抱着兔子玩偶,坐在江沉面前等他睡醒。
江江快醒。
江江快醒。
……
江沉大腿一重,耳边传来许念带着哭腔的闷哼声。
许念紧紧抱住玩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砸到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