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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收的时候,赵家开始忙碌起来。

如同往年一样,赵玉娇的两位舅舅带着十几匹骏马前来帮忙。

每每这个时候,也是赵家最热闹的时候。

像操办酒席一样,几乎请了全村的壮劳力,收割的收割,赶马的赶马,做饭的做饭,只见赵家的粮仓都快满出来了。

中午送饭的时候,杨春兰和胡梅赶了两匹马,一匹驮着碗筷和米饭,一匹驮着菜。

胡梅晃动着背上轻巧的背篓,对着杨春兰道:“也亏了大嫂娘家的这些壮马,不然我们光是送饭都要累得直不起腰来。”

杨春兰凉薄地笑了笑。

“可不是亏了这些壮马给大嫂长脸吗,你看她今天那个笑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胡梅知道杨春兰眼红心堵,只听她故意道:“大嫂那个人是真的命好。”

“嫁給大哥这么老实的人,还有两个得力的兄弟。”

“她那两个妹妹也嫁得好,二妹夫是当捕头的,三妹夫是开镖局。”

“再看看我们俩,呵呵,我弟妹还是听说我是老赵家的媳妇才嫁的。”

杨春兰给了马一鞭子,加快步伐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她会不会这辈子都这么好命?”

胡梅看着杨春兰那阴冷的目光,嘴角微抽,心里却乐翻了。

不服气才好呢,她恨不得杨春兰在今天就吵起来。

杨春兰没有胡梅想的那样冲动,毕竟她知道,有余家兄弟在,她是讨不了好的。

不过众人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地对着余红翠夸她家的伙食好,好像那鱼肉都是余红翠出私房买的一样。

杨春兰实在是忍不下这一口气,她看着在路旁吃草的马匹,眼眸忽而一亮。

回程的时候,杨春兰故意说肚子痛,没有跟胡梅一起走。

等胡梅前脚赶着马驮着碗筷离开,杨春兰后面却赶着马走了一条陡峭的小路。

因为饭菜都吃了,所以杨春兰后面赶的马是驮着重重的粮食。

山路狭窄,崎岖往上,长长的斜坡就只看到杨春兰扬着马鞭,狠狠地击打在马背上。

马儿发出了阵阵嘶鸣,想往上却艰难地迈动着马腿,可有几次差点滑倒。

秋瑞香在自家的花生地里扯花生,听见动静时,探头看去。

只见那陡峭的小路竟然有人赶马,她一时好心,便出声喊道:“哎,这里马上不来的。”

杨春兰站在马后,听见声音,心虚地抬头。

见到是秋瑞香时,杨春兰心里的火气更甚。

她用力地扬起马鞭,像泄愤一样鞭打在马背上。

而嘴里更是狂妄地叫嚣道:“上不去也要上,谁让它是畜生呢?”

“我都能上去,它怎么就不上去了?”

“上去,给我上去!”

鞭打的声音越发响亮了,秋瑞香听得心颤,看到那马疼得嘶鸣,马蹄不停地往上刨,斜陡的小道上,那马蹄打滑的次数明显比之前更多了。

她拿着一把花生,正想开口提醒赵春兰离那马远一点。

结果意外突然来至。

只见那马蹄打滑,因为背上驮的粮食太重,竟然往后翻倒。

秋瑞香只听见一声惊叫,连忙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嘶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事了!”

杨春兰一直跟在马屁股后面,马蹄打滑的时候,她心里就警惕着,害怕那马会摔下来。

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马摔下来的时候,她虽然连忙逃开,可马背上的粮食袋却跌得远些,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后背是箩筐顶着的,杨春兰的腰腹受力太过,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向她的四肢百骸。

一股急热的暖流突然从她的身下流出的时候,她惊恐地察觉到了什么,可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眶。

秋瑞香奔到她的身边,一边帮她挪开身上的粮食袋,一边继续嘶喊道:“快来人,出事了。”

蜿蜒的山下,听见嘶喊的众人连忙狂奔而来。

马摔在地上起不来了,气息从响鼻里出来,重重地喘着。

秋瑞香看着杨春兰裤子下面都是血,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尤其是眼睛,满是惊恐。

她不敢移动杨春兰,心里咯噔一声,声音低低地道:“你……你可是怀了身子?”

杨春兰微微低垂着视线,湿哒哒的感觉让她感觉到惊恐,更为惊恐的是秋瑞香的话。

怀了身子?

她的月事总是不准,这一次也不过才迟了七八天啊?

杨春兰慌乱地摇了摇头,觉得浑身虚脱无力,已经有了魂不附体的感觉。

“不知道。”

她那声音沙哑极了,若不是秋瑞香仔细听都听不清楚。

血还在流,淅淅沥沥的,伴随着身体一阵一阵的疼痛,杨春兰的脸也越来越白。

很快,在赵家帮忙的人都来了。

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是那匹倒在地上重重喘息,已经快要不行的马。

可下一瞬,他们发现了秋瑞香半抱着的杨春兰。

浓浓的血腥味散了开来,余红翠拨开杵着不动的男人们,冲到秋瑞香的面前道:“怎么回事?”

秋瑞香迟疑了一会,据实说道:“我在上面扯花生呢,看见二嫂子在下面赶马。”

“这估计是驮得重点,路又不好走,那马突然摔了下来,二嫂子也被粮食袋子砸中了。”

余红翠看着杨春兰半死不活的样子,嘴里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招呼着道:“行了,先把人抬回去再说。”

男人们连忙拿着镰刀进林子,很快就用树藤和树干做了一个担架,可赵虎成赶马送粮食回去了,其他的男人嫌晦气,没有抬。

还是余红翠的两个兄弟余大海和余长江帮忙,余红翠和秋瑞香也跟着,把人往家里送。

那些帮忙的人又从新做了一个很大的担架,想把马也抬回去。

可他们翻动马身的时候,发现那马的后背和屁股上,全是鞭子抽打过的伤痕,有些地方甚至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呦呵,我就说好好大道不走,偏要走这小道找死,原来人家是想虐马呢?”村长的儿子方梁冷笑道。

他跟余大海和余长江交好,看到马被虐打过,心里便突生出一股怒气。

其余的人围拢看了一遍,当即个个面色一冷,心生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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