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是我村里的,是我哥们,我带他来见见世面,想干保安,你看他怎么样?”陈二蛋带着张小驴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审视着张小驴。
“个头还行,不傻吧?”
“头,怎么会,这家伙是我们寨子里最聪明的了,比我稍微强一点”。
“靠,那强不到哪里去,对了,陈伟,我再告诉你一遍,你要是再在上班时弹你的破吉他,就给我滚蛋”。迷彩男说道。
“头,我可从来没有干过那事,我一直都是很敬业的,那是业余爱好,怎么可能在上班时瞎搞呢,这是谁嚼我的舌头?”陈二蛋不满的说道。
“你少来,你这老乡,就和你一起去学校吧,我接到通知,那里正好有个人辞职了,先带他去体检,明天在院子里训练,一周后去上班”。迷彩男说道。
“谢谢虎哥,小驴,快点谢谢虎哥”。陈二蛋看了一眼张小驴,用胳膊捣了他一下,说道。
“谢谢虎哥”。张小驴微微鞠躬道。
“嗯,小吕,叫吕什么?”虎哥问道。
“不是吕什么,是叫张小驴,马户驴”。陈二蛋笑笑说道。
“什么玩意?”虎哥一愣,又问一遍。
陈二蛋又解释了一遍,虎哥笑了笑,拍了拍张小驴的肩膀说道:“名字,记号而已,别在意,其他人可能也会笑你,但是没关系,好好干,只要是干出头,叫什么都好听”。
开始时当虎哥笑话他的名字时,张小驴在心里还有些嘀咕,但是听了虎哥后面这几句话,觉得领导就是领导,说话还真是有水平。
但是自己这名字确实不怎么滴,怎么办,改名字改不了,还得不时的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这真是一道无解的题。
这一周张小驴都跟着陈二蛋,走哪里跟哪里,也看到了陈二蛋在城里生活的大概情况,这家伙是白天上班,晚上下班之后就开始直播。
终于,等到张小驴这一周新员工培训完毕,踢正步都没问题了,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期间工资是一千八,一个月后两千四,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被陈二蛋带来的,所以按照规定,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得拿出来六百给了陈二蛋,都是一个村的,这家伙居然连告诉都没告诉他,这是张小驴第一次感觉到了城里生存的残酷。
他的工作很简单,在云海财经大学南门的保安室里上班,轮流到门口的岗位上站着,一次半个小时,虽然不用站的笔挺,但是张小驴很珍惜这份工作,从来都不会偷奸耍滑,站岗时都是站的笔直,好像是政府门口的军人一样。
“我说,你这么用力干嘛,不累吗?”陈二蛋时常会过来问他道。
“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对了,咱们能到学校里面去吗?”张小驴看看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大学生,问道。
“屁话,你是这个大学的保安,保安是干什么的,是负责安保的,你可以在学校里到处巡逻,等着吧,等过几个星期轮到我们值夜班时,你就可以在学校里到处乱窜了”。陈二蛋说道。
张小驴离开学校五年了,要是自己一直都在读书的话,现在也该在这样的大学里读书呢,可是时运不济,家里的情况逼迫着他不得不放弃了读高中,更不要说大学了。
从这一天开始,张小驴就对大门里面的那片空间无比的羡慕和憧憬,所以只要是下了班,他就会在校园里转悠,有时候还会去操场看看大学生们打球,有时候他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也当做是他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