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一一扫过这间屋子的摆设,但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得已问道:“有笔墨吗?”
萧怀瑾对玄书道:“去拿。”
“是。”
玄书找人收拾了桌子,把拿来的笔墨纸砚摆在了上面。
楚昭禾想起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一阵头疼,对玄书道:“我说,你写。”
玄书挠了挠头,为难地看向自家王爷。
他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这不是为难他么。
萧怀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研墨。”
玄书笑着应了一声,立马狗腿地上前。
楚昭禾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消食,一边给他说着解毒的方法。
“空青,曲莲各二两,天南星,马钱子,土鳖虫各三两,龙骨,栀子,白苏…各一两,祝余草一株,文火煮上一个时辰服下,然后再在温泉里泡两个时辰,忍过那股心脉灼烧之疼,千里冰魂散的毒就可尽解。”
萧怀瑾放下毛笔,看着其中一味药材,缓缓闭上了眼,笑了一声。
他笑的凉薄与苦涩,声音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溢出。
“呵,祝余草。”
楚昭禾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点头道:“这祝余草可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这天下只有两株祝余草,一株已经被先皇用了,另一株不知所踪。”玄书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眶也忍不住发热。
上天对王爷何其残忍,一直这样折磨着他。
好不容易知道了解毒之法,却……
楚昭禾一怔,知道玄书刚刚的那番话代表着什么。
若没有祝余草,萧怀瑾身上的毒就解不了,那他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就会因为血脉倒流,血管破裂而亡。
而且随着中毒时间的加长,他毒发也会越来越频繁,每个月都要忍受那蚀骨的疼痛。
楚昭禾出声安慰道:“那一株只是消失不见,不找找怎么知道没有希望?”
“王爷,楚小姐说的对,属下这就派人去找。”玄书眼睛一亮,手掌紧握成拳,暗自发誓要把这祝余草找到。
萧怀瑾沉着脸点了点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玄冥。”
音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在!”
站在窗边吹风的楚昭禾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玄冥,风中凌乱。
两秒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爆了句粗口:“艹,可吓死姑奶奶我了。”
要不是她感到一股劲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现在早就被狼狈地撞到了地上。
萧怀瑾黑了脸,选择性地忽视她的话,冷声道:“东西拿来了吗?”
玄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木盒,双手奉上。
萧怀瑾打开看了一眼,道:“下去吧。”
“是。”
玄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是不桌子上多了那个盒子,楚昭禾都不敢相信刚刚有人来过。
“七叶琉璃果在这里,”萧怀瑾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她。
楚昭禾眉梢一挑,接过令牌,放在手里好奇地打量。
这令牌通体黑色,散发着一股檀木的香味,上面也没什么花纹装饰,只是正中间端端正正地刻了个“刹”字。
她眼眸微眯,如果刚刚没有眼花,那个叫玄冥的腰间挂的就是这个令牌。
萧怀瑾淡声道:“你拿着手里的这个令牌,去鸿源当铺,会有人带你去药阁,里面的寒潭和药材你都可以随意使用。”
楚昭禾听后十分兴奋,正为难解毒的药怎么买来,这就有人送上了门来,果然是天不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