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外科医生,通过这些疤痕就能判断出这些伤当时一定深可见骨。
“九死一生”这个词放在他的身上怕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楚昭禾手法干脆利落,没一会儿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就都扎进了萧怀瑾的身上。
随着血液的流走,萧怀瑾感受到了明显的痛感,他紧抿着嘴唇,面色发白,额头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滑留下,没入被子。
楚昭禾用温水擦拭着针口处流出的黑色血液,提醒道:“第一次施针难免有些疼,很快就好。”
萧怀瑾这是第一次见她认真的神情,以往的她都像只狐狸,一不小心便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些疼还不足我毒发的十分之一。”他收回视线,语气轻松。
楚昭禾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声音很小,但内力高深的萧怀瑾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嘴角微勾,笑的凉薄而孤冷。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因为有人心疼,但他没有。
一盏茶的过后,已经没有黑血排出,楚昭禾拔掉了银针。
萧怀瑾起身穿衣,看着那盆血水,嘴唇微动:“多谢。”
楚昭禾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应该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
萧怀瑾:“…….”
打开房门,一直等在门外的玄书立马回头:“楚小姐,这是你要的药。”
“多谢。”楚昭禾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萧怀瑾“那王爷我就先走了?”
“嗯。”
回到镇远侯府,楚昭禾把解脸上毒的药配好,对佩兰嘱咐道:“这药找个砂锅,在自己院子里煎。”
佩兰对上次换药的事还心有余悸,忙不迭的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盯着。”
“其实也不必如此…”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楚昭禾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一个时辰后,佩兰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进来,语气兴奋:“小姐,药好了。”
楚昭禾停下了手里的笔,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试了一下温度后,把药直接一饮而下。
佩兰还是有不敢相信:“小姐,就这样就可以解毒了吗?”
楚昭禾眨了眨眼,笑道:“明天早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佩兰用力地点头,眼眶热热的。
希望这药真的可以解毒,这样以后就没人再说小姐是丑女了。
窗外的风把桌子上的纸吹落在地,佩兰弯腰拾起,在看清上面画的图后,道:“小姐,这不是弓箭吗?”
“这不是弓箭,这是弩。”楚昭禾解释说“它比弓箭的杀伤力更大,也更加精巧,方便携带。”
佩兰虽听的一脸迷茫,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崇拜之情。
她家小姐竟然这般厉害,除了医术毒术之外,还会制造武器。
楚昭禾仔细地看着那张图纸,然后闭上眼睛,心念微动。
她哪里会什么制造武器,不过是在实验室的电脑上找了图片,照着画了下来。
至于成品么,她相信萧怀瑾一定能找到能工巧匠造出来的。
对于合作伙伴,她向来真诚与大方。
这个弩就当送他的礼物了。
画完图纸后,楚昭禾小心放好,泡了澡躺在床上,正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喧闹声。
“刺客,快抓刺客!”
“在哪儿,快跟上去!”
她拿被子蒙着头,身体来回翻滚,但那声音还是在耳边环绕。
觉是睡不成了,楚昭禾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披风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