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赞扬道, “好,我就喜欢夏市长这样的公私分明。”
然后对身边的人说:“吩咐下去把门守死了,把里里外外给我好好的搜。”
然后转头看向我,“走吧,夏小姐。”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抗拒。
“别害怕,我要带你去验证,刚刚你话的真假。”他没正眼瞧我。
我一直佯装镇定的心,听他这句话后,再也坚持不住。
恐惧感扑面而来。无论做怎样的心里建设都无法静下来。
我跟着他,走出戏院大门。
说是跟着他,实则是他的副官们在我身后紧逼,下不得不跟他走。
我们前脚走,后脚边听到一阵阵的议论声。。
此时,我多希望阿爹能叫住少帅,把我留下来。跟少帅担保。可他没有,一句话都没有。
甚至为了自保,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面上。
我跟少帅坐在车后座。
心里即紧张又害怕。从小到大所经两次历刻骨铭心的恐惧,都是这个男人所赐。
我偷眼瞧他,他神态悠闲的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不知在想什么。
他越是这样,越叫人捉摸不透,心里的压力也越大。
事已至此,我不抱任何幻想。
落到他手里,不死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若没了用处,阿爹甚至都不见得会收留我。
那阿娘又该怎么办?
“你很害怕”。他突然开口,拉回了我的思绪。
“不。”
“你不怕死吗?”他又问。
“怕。”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眼尾扫视我,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讥讽,“你不觉得你的回答前后矛盾。”
我收回跟他对视的目光,看向前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无限悲凉。
“一点都不矛盾。不害怕是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不怕你审讯。害怕死是因为我还有责任没尽完。”
“说的很好,希望你一直都会这么想。”然后再也没有下文。
车子进了军政府。
经过审讯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里面传出痛苦的惨叫声。我听的心惊肉跳。
他扫了我一眼,推开门。
里面灯火昏黄。一股子血腥味带着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臭哄哄的发霉的酸臭气味,令人作呕。
后面的副官伸手把我推了进去。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又听“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被打的皮开肉绽,滴落在地上的血迹流向各处。奄奄的耷拉着脑袋,似乎没了生息。
少帅拿出雪茄叼在嘴里,低头点火。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冷的像头雕塑。
手里握着皮鞭,光着膀子的壮硕男人,走到他身边,很尊敬的说:“少帅,他的嘴很硬。都昏死好几次了,依旧不开口。再这样打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
“嗯,把他带到犬舍。我的欢欢都饿了两天了。”他说的随意,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心里一惊。看向十字架上的男人。
他费力的抬起头,脸肿得五官都变了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相貌。
即便如此,他的恐惧还是表现的一览无余。
他的嘴里冒着血泡泡,依旧艰难开口,说着浑浊不清的话,祈求:“不,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他话没说完。就被那个壮汉从十字架上放下来。粗暴扔在地上。随即上来两个人拖着他就走。简单,粗暴,利索。
少帅嘴里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出了审讯室。在走廊里还遇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军官。
他们低首跟他打招呼,目光只是扫了眼不断惨叫的犯人。见怪不怪的说着话就走了。
看着滴落一地的血渍,心里骇然。不知迎接我的又是怎样的灾难?
走到走廊的尽头,有个向下的楼梯。
人被带去了地下室。
我硬着头皮也跟着下去了。
他是要做什么?带我来这里难道也要喂他那只恶犬?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弄死那只恶犬。在跟他同归于尽。
我不能想象自己被狗吃掉。想到那样的场景,脊背发凉,浑身鸡皮疙瘩顿起。
地下室的墙壁上点着灯,几步一个。
里面被照的很亮堂,只是有很重的霉味。
一阵阵的狗吠声传来。
或许它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不久我便看到了那只传说喜欢吃人的獒。
它被关着。站在门外,从钢筋焊接的门外,向里看去,一只毛色黑亮的獒,身形硕大,比成年野猪还要大。
它狂吠的嘴角不断的往下滴着粘液。呲着锋利的牙齿,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满眼嗜血得兴奋。
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早有人搬来了椅子。少帅懒散的坐在那里。像是阎罗殿里的判官,决定着人的生死。
他面对着那只狂吠的獒,露出笑容。
“去给夏小姐也搬张椅子,咱们坐着看。这可比戏院里的戏好看多了。”他挑眉慵懒的看着我。
话音还未落,立刻就有人搬来了凳子。
少帅让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浑身一个激灵看向他。他的嘴角带着笑。此时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魔鬼。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的提议把我吓坏了。
他要我跟他一起欣赏他的恶犬怎样吃人吗?
“不,我不看。”我浑身发抖。
“不不不,你要看。否则怎么证明你在戏院里说的话。”他挑眉,无视我的恐惧。
“你如果不信可以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你还有用处。把夏小姐请过来。”
随即身后两人便把我按到了他旁边的位子上。
我拼命的挣扎。想甩掉按在我肩上的手。
无奈我的挣扎起不到任何作用。
周身的恐惧令我泪流满面。
“把人扔进去。”他一声令下。
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苦苦哀求,“你把我杀了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声音嘶哑,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哀求并没有得到他的一丝怜悯。
地上的男人被两人抬起,扔了进去。
那只獒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那人。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里,犹如人间炼狱。
我惊恐大叫,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惨叫声还在继续,每一声都像一把尖刀刺在我的身上。
头发被扯住,迫使我的头抬起,对上他血红的双眼,他神经质道:“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真的比魔鬼还要瘆人。
我没有被他吓到。相反激起了我的倔犟。我快要被这个场景逼疯了。死命的挣扎,“我不想看到这些,我要离开这里。你是个变态,冷血的魔鬼,你会不得好死。”
“把她的眼睛扒开,这么好的戏怎能错过。”
我被强行的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
那人躺在地上睁着眼睛,肚子里的东西流了一地。头歪向了我们这边,死不瞑目。
那只大獒在疯狂的撕咬吞食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