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如今身陷于厄难、危险之中,夜不能寐,心惊胆战,依然还想着谈情说爱呢?”辟海大师讶然道,似第一次认识此人。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总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去,带着满腔遗憾。袖月此生别无所求,就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衡袖月心中异常坚定。
“那好罢,贫僧且重新看看。”辟海大师于是有仔细端详。这一看,便是许久,令衡袖月心底莫名地发毛,心神紧绷。
因为,辟海大师在深深地皱着眉头,衡袖月心中倍感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不妙啊!施主虽然生命运势不错,但婚姻上却颇有挫折。你身上背负着惊天命案,又身陷烟花之地,虽得遇贵人,但鸳鸯线却若有若无啊!”
“大师此言何意?”衡袖月此时心中甚是复杂。
“简单地说,就是有名无分。”辟海大师的声音虽然平淡却令人心中震动,“你的鸳鸯线原本十分完美,可惜因为种种原因,遭到外界多方势力的干扰。这和您的出身、您的背景,以及您身后的势力有关。”
“我身后的势力?”衡袖月心中甚是震动。
“施主深处烟花之地,结识的都是我大秦帝都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当中有些人很可怕,或许即将可怕,几乎可以一手遮天。施主,说句不爱听的话,你可能已经成为某些人的棋子。施主如此聪颖,才智过人,当明白贫僧所言。若是一般的人也就罢了,但施主有多大能耐您自己心里清楚。倘若万一真被某些人利用,不单单你自己万劫不复,同时可能会引发一场巨大的洪流,将京师搅得鸡犬不宁啊!施主,须立早脱身才是,否则届时恐悔之晚矣。”
“大师言重了,袖月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衡袖月笃定地说道。但“棋子”二字还未出口,便被某人所打断。
厢房内不知何时闯进一名冷酷的青年男子,将手中的竹签递于大师手上。
居然是白起!
“大人!”衡袖月当下惊呼。
“我是来找大师解签的,在下也为自己求了一签。”白起平静地说道。
辟海大师本无意理会,当看在衡袖月的面子上,究竟是接了过去。
“这位施主所为何求?”
“运势、前程!”白起的声音掷地有声。随着白起声音的落地,原本漫不经心的得道高僧立即神色大变。
他没有再去端详手中的竹签,而是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白起,内心身受震动。
“这位大人天纵神武、器宇轩昂,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威震天下,享誉万古,封侯拜将,不在话下。大人此生就是为战斗而生,是天生的战神,可平定八方祸乱,无敌天下。可惜就是,戾气太重!”
“戾气?”白起轻轻地念道。却不知,辟海大师的这一番话,竟引起衡袖月心中震动。
辟海大师的评价太高太高,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评价一个人,并且如此慎重,肃然起敬,而且……
“大师好像并没有看手中的签。签未看,谈何解签?”白起心中似有不屑。
原来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只是徒有虚名,只会溜须拍马。但……
“有些人无需看签,从他的面相就可以看出此人之非比寻常。大人才气纵横,天生反骨,胸怀大志,俯仰天下,气吞万里江山,绝非池中之物。如今身陷鱼池,早晚有一天定会一飞冲天,成就一番大业,震惊天下。贫僧冒昧,还未请教施主名讳。”
“在下白起。”
“白起,你是白起!”忽然间,辟海大师神色大变,面色惊恐。
这难以想象!高僧失态,面露惊恐,将衡袖月吓得心惊胆战。
怎会如此?得道高僧竟被白起的名讳吓得面色苍白,神色惊恐。这简直匪夷所思!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衡袖月和白起很快就被高僧驱逐出寺,就像赶走灾星一般,将白起弄得莫名其妙,同时心底有些愤怒。
“哼,什么得道高僧?徒有虚名!”
数日之后,白起独自一人巡逻至孤僻的巷道。此时已近黄昏,日落西山。巷道僻静,渺无人烟,萧条而惨淡。白起显得十分落寂而枯燥,便欲折返。忽一声凄厉的长嚎划破寂静的天空……
“啊!”
“不好!”白起暗怒,寻声而去。发现一恐怖的幻影自狼藉的房舍中传出,此人身法诡异,迅若闪电,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起无奈闯入房舍中,发现一男子竟身中数刀,浑身血迹,惨不忍睹。
“他死了。”白起探其鼻息,发现全无声息。凶手暴虐,手段及其残忍,令人发指。白起忽匆匆拔起插在死者身上的兵刃,忽有卫兵迅速闯入。
“大胆凶徒!竟敢当街行凶,无视我大秦律例!擒下,听候发落!”有府兵大吼,怒目而视。一群人蜂拥而上,立即将白起擒住。
“住手!我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白起大吼。突然间的变故,令他措手不及。
但……
“认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带走!”年长的府兵大怒,下令押解白起。百姓聚于门外,议论纷纷。都说凶徒暴虐,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白起无辜蒙冤,欲凭蛮力震开众人,但此时,忽一人跳起。
“大人,这位公子绝非凶徒,而是第一目击证人,您抓错人了。”说话的人居然是一名女子,并且十分漂亮。
然,府兵大怒。
“你是何人?胆敢阻挠我等办事?活腻歪了?”
“凶手暴虐,手段残忍,若因您一时之快,错失良机,放走了真正的凶犯,乃至此后做出连怀命案,震惊朝野,这个罪名你担待得起吗?”女子冷声道。虽然娇弱,但是极度强势,令人震惊。
“这……”有府兵大骇。若事情果真如此严重,那责任可就大了!
“那好,你且速速说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你二人同罪!”年长的府兵大吼。
“死者深重数刀,血液喷射,必反溅于凶徒身上。而这位公子身上竟如此干净,显然并非凶徒。”女子一句话便引众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