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话音落毕,醉鸣楼的老鸨便被一股庞大的劲气所炸飞。白起震怒,双目摄着可怕的凶光,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消逝在眼前。
“可恶,白起,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
夜,寒风朔朔。衡袖月单薄的身子伫立在窗前,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一片惆怅,我见犹怜。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伤心的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了,他是不是怕了?或许,嫌弃我的出身。男人,终究是无法无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雨,轻轻地滴落。女子伸出冰凉的手,去触及那冰冷的雨滴。她的心甚是惆怅,苍白的脸上布满悲伤。随后,她无奈地关上窗户,转身悄然入睡,却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
砰!
忽,雷声大做。窗外电闪雷鸣,炸起可怕的声响。似上苍垂怒,降下雷霆之光,审判人世间,毁天灭地。狂风大做,骤雨倾盆。
恐怖的狂风将脆弱的窗户吹得摇摇欲坠,即将破开。薄薄的帷幔更是被吹得四处飘荡,漆黑的房间里布满狂风,衡袖月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轻轻地,迈开双脚,企图下床,将窗门紧闭。但……
砰!
脆弱的房门迅速炸开,四分五裂。在狂风在闪电交织的夜空下,一道冰冷的身躯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布满雨滴,似乎还有血液的味道。衡袖月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突然呆滞,然后就扑入他冰冷的怀抱,大声恸哭。
“起!”
女子此时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她等了他足足数日,夜不能寐,心力憔悴。可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唯有放声恸哭,宣泄自己沧桑的情绪。
白起冷冷地抱着她,然后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打开包裹,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枚冰冷的铁箱,箱子里装的是一枚血淋淋的头颅!
石家家主的头颅!
夜,狂风大做,电闪雷鸣。两具身子疯狂纠缠,纵夜狂歌。夜空继续下着暴雨,电闪雷鸣。两个人纠缠着也愈发猛烈,恨不得进入彼此的身体,融为一体。
许久,雷声渐渐消散,大风止息。女子抱着白起的身子,脸上流露着一股浓浓的愉悦与依赖。
“起,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背负命案,背井离乡吗?”
“不知道。”白起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
“你不知道就敢为我做那么多,还千里迢迢地跑到淮城去为我复仇?”
“所有胆敢杀害我女人的畜生,都该死!”
“起……”女子内心深受触动,狠狠地黏上男人嘴。
“我们家原本是做草药生意的,后来越做越大。”衡袖月忽道出了沉重的往事,“有一天,姐姐陪我上街,遇上石家的跋扈少主。那人觊觎姐姐的美貌,想据为己有。姐姐为了救我,心甘情愿地被那人带走。等我再见到姐姐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衡袖月的眼泪慢慢地流下来。
“他们把姐姐的尸首抛在了我家门口。父亲怒而告官,却被反咬一口。石家之人可恶至极,勾结官府,欲侵我衡家资产,将我衡家弄得家破人亡!父亲冤死狱中,母亲抱病而亡,留下孤苦伶仃的我。那一年,我十四岁,姐姐十七岁。后来,就发生了那件骇人听闻的淮城石氏惨案。我冒死潜入石府,毒死了那一家七口,却依旧留下漏网之鱼,从此亡命天涯,背井离乡。后来,那狗官也下落不明,据说是调往了别处升迁……”
之所以能够来到秦都,她是历经了千辛万苦。先是遇上了来自神秘炼香家族的姐姐夏薰,后又偶遇相府千金王曦,后又与偶然出宫的秦三公主相遇,最终落入风尘之地,被打造成了醉鸣楼的招牌。
白起轻轻地搂着她,答应她会好好待她,并早日揪出狗官,为泉下的姐姐和父母报仇雪恨。
“我相信。”衡袖月轻轻地躺在他怀里,“起,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姐姐死后,在她的墓前,月儿曾经许下诺言,谁若能帮我报了杀父辱姐之仇,便嫁他为妾。幸好是你……”
忽然间,白起笑了,又好好地将她宠幸了一顿。
翌日,清晨。白起和衡袖月正穿着衣服,从床上爬起来。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呐喊。
“啊!你……你们……”
是老鸨,她被眼前的场景所刺激!
“白起,你这个女干犯!衡袖月,是我醉鸣楼的招牌,她的出夜至少可以卖出十万白银,却被你给糟蹋了!衡袖月,你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敢和男子私通,不知廉耻!”老鸨被气得破口大骂。
在她眼里,衡袖月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是摇钱之树!可是,一旦破了身,将大打折扣,变成残花败柳,她焉能不怒?
但……
“哼,这是十三万俩银票,不用找了。袖月如今是我的女子,从此与醉鸣楼再无任何干系,尔等若再纠缠不清,死!”白起冷喝,将一叠银票甩到老鸨的脸上。这显然是他斩杀石家家主的时候顺手牵羊取过来的。
此地的文明似比战国时代先进许多,连银票都出现了。
就这样,白起强势地将衡袖月带走,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二人在府里过足了自己美妙的二人世界,相亲相爱。
……
“楼主,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那白起远赴淮城,斩杀石震,彻底俘获了袖月姑娘的芳心。袖月姑娘因此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二人在府里日夜狂欢。我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青院,忽有人迅速禀报。
“可恶!这白起,还真有本事!像袖月姑娘那般心高气傲的人,都能收服得服服帖帖的,先前倒是小看他了。看来,此事唯有请公主亲自出马了。”沈长青此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没想到,往日矜持而洁身自爱的衡袖月居然这么快就沦陷,这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衡袖月他是知道的,那个女人的眼光是极高的。可是,依旧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