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刻意压抑着声音,但陆邵阳的情绪比她想象的还要激动。
“我没发疯!你离婚,你只要离婚以后嫁给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蹙眉,眼神浓烈地看她,他离她很近,身上却没有那股子令晓晓厌恶的烟味。
晓晓心里简直想放声大笑,这是多么多么大的讽刺!
陆家不是要和高家联姻么,不是吗?那他为什么又来问她?
难道是想她做小三吗,还是说,他想故伎重演,再次上演一出婚礼大戏?
原来婚姻在他眼里如同儿戏一般?
他可以上演,但她不会再陪他演。
“陆先生,我不在乎你是否在乎。”这话听起来像绕口令,但字斟句酌起来,真是字字诛心。
陆邵阳眼睛里浓烈的情绪,刹那间灰败下来,紧紧扣着她的手,力度也松了下来。
晓晓从他牢笼一般的手臂里脱身,蹲下身一个一个地拾起散落的橘子,奶糖被扬到角落,她伸手捡回来,剥开放到了嘴里。
嗨,生活真苦,还是糖更幸福一些。
“程谨错他是不是……”
原来他来找她,还是为了谨错。晓晓努力将注意力放到奶糖的甜味上,回答道:
“不是。离开陆家的两个月以后我与梁赋程结婚,七个月后我不小心摔倒所以早产。我说过,谨错七月早产,所以孩子不是你的。你若不信,可以和刘川烈核对。”
方才的话,陆邵阳是报着残存的唯一一丝希望才说出口,此刻晓晓将话说得坦坦诚诚、明明白白,相当于击碎了陆邵阳最后的希望。
“陆先生,谨错不是你的,我也已经已婚,如果没什么事情,以后请别来打搅我的生活可以吗?”她站起身,冷静地看着他,“否则,我还需要换个住处,真的很麻烦。”
晓晓的短发将她显得愈加倔强。
从前她是长头发,头发又黑又直,柔柔顺顺的像绸缎,但现在绸缎一般的长发已经不见了。
她变了,变得倔强又顽强,不屈不挠、镇定自若的样子让他又爱又恨,她不再是当年柔弱的那只小兔,但他可悲地发现,他仍然刻骨地爱她。
见陆邵阳没回复,晓晓转身镇定地、自然地一步一步上了楼。
进屋后,晓晓有条不紊地将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回鞋架,将钥匙放在玄关隔断的正中间,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的镇定、自然。
屋子太安静,她打开了电视机。好死不死的,又是财经新闻。
……
“启东集团通过证券交易系统集中竞价交易,买入中盛集团约8亿股,约占中盛集团总股本的7.5%,知情人士称,启东集团的千金高乔伊与博翔环保的掌门陆邵阳好事将近,启东集团此次交易另有目的。”
……
听大爷们聊八卦时,还可以骗自己,告诉自己这些“小道消息”不可信。
当电视上财经新闻的女主持人,将这个消息正式播报出来,才发现现实生活哪里容得下自己骗自己。
他也要结婚了不是吗?那他为什么刚才还要来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