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幸会。”
杜霖霖当即中断了课程，小心翼翼地上前迎接程叙白。
教室里的女人纷纷侧目，他也不接话，径自朝钟黎书的方向走去，手一伸：“过来。”
“课程还没结束呢。”她莞尔一笑：“现在走多不礼貌。”说着就将手递过去，借着他的力站到他旁边。
“谁给你安排的这个？”
“七爷，我在这里开课有一年了，您能来真是我的荣幸。今天真是招呼不周，您请坐，课程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程叙白睨了眼忐忑不安的杜霖霖，似笑非笑：“我不是来听你的课的，我来接我未婚妻。”
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小姐太太们面面相觑，钟黎书一下子就成了焦点。
她淡淡一笑：“杜博士，抱歉了我有事先走了，你的课讲得很好，受益匪浅。”
话一说完周遭的气氛冷了起来，程叙白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吓得她们话都不敢说。
钟黎书从善如流勾住他的手腕正打算离去，后座里急匆匆赶过来两个人。
“七爷，好久不见。”
瞅了眼一脸迷妹表情的陌生女子，黎书这下子反应过来电梯里那道不善的眼神从何而来了。
对方紧紧拉着钟洛思的手，紧张的额头上全是汗，即便如此还是笑颜如花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程叙白有些疑惑：“你是？”
“我父亲姓徐，去年程老的生日宴我们见过的，这么巧又遇见了。”
“徐局长？”他稍稍抬了下眉。
“不，不是……”女孩难堪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笑容僵在脸上。
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钟洛思：“我当时和洛思一起的，我父亲是，是……”
感受到四周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她再也撑不住了，撇下钟洛思就跑开了。
留下她一人颇为尴尬，硬着头皮开口：“抱歉了七爷，耽误您的事情了。”
程叙白视而不见，挽着钟黎书扬长而去。
一出去教室里就炸开了锅，那些女人再也憋不住了，纷纷拉住刘曼文问个不停：“什么时候订的婚啊，都没听说么？”
“是啊，怎么钟家还有个大小姐，瞧瞧七爷护的，宝贝疙瘩似的。”
“可不是，这下子楹州多少女子该伤心啊，再没机会了。刚才那个是洛思的好姐妹吧，非要和七爷攀亲戚，人家都不记得你是谁好吧。”
到了楼下程叙白脸色依旧不佳，皱着眉问纪棠：“这样的课程，相关部门的审批手续都齐全了吗？”
“程总，我会去查清楚的。”
钟黎书笑意盈盈：“应该是齐全的，杜博士学识渊博，女德课还会延伸到周易啊论语啊那些。四书五经全都会，可比我在美国学的有意思多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勾了下唇：“怎么你也感兴趣？”
“上这些课的都是富家千金们，砸了重金学习什么叫女德，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合格听话的豪门太太。七爷难道不想要个知书达理的妻子宜室宜家？”
“你不需要学这些，我的妻子不是傀儡。”
钟黎书慢悠悠地将手从他臂弯里抽出，程叙白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息又冷了起来。
她不明所以，这会已经没人了，还需要作秀吗？
“麻烦你一会在锦绣阁门口停一下，我去拿一下给程爷爷的礼物。”
“好的，钟小姐。”纪棠挺直了腰杆暗暗叹气，虽说七爷动了凡心是好事，可这冻人的气息也太让人压抑了。
程叙白不由自主地看看她，锦绣阁的东西不是花钱就能买的，传说掌柜的脾气很古怪，至今都没人见过本尊。很多藏家想收藏喜欢的东西却求而不得，都会去找锦绣阁帮忙，里面的东西件件都独一无二。
钟家有钱没错，可钟黎书却是忽然之间回来的，一晚上功夫就知道锦绣阁了么？
程家的本宅在楹州已有百年历史，四代同堂，早些年是某位王爷的府邸，保存得非常好。远眺州山和海景，正符合风水上的“背山面海，坐北朝南”。
黎书出身富贵家庭也算见过世面，到这也难免感慨人外有人了。
程老爷子把喜爱的高尔夫运动都挪到了下午，见到黎书甚是欢喜，也很心疼：“好孩子，你在外受苦了。”
几番寒暄，她将从锦绣阁取出来的两个小盒子放到桌上：“我在国外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两盒甲骨。听闻程爷爷很喜欢研究这些，我也不懂行，您帮忙掌掌眼。”
“真的？”老爷子喜出望外，迫不及待打开盒子，连连赞叹：“不易啊，不易啊。我早听说有两盒甲骨流落到海外去了，几番周折都没能寻回，意难平了很长时间。如今失而复得，着实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