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淵心急如焚的趕來阻止。
下人紛紛停了手。
應知意稍微緩了口氣。
應思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秦楚淵來了,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強忍著沒有喊疼,卻讓秦楚淵更加心疼。
應太師也沒料到秦楚淵會來。
秦楚淵不滿問道:“應太師這是做什麼?何故動用這麼重的刑罰!”
應太師冷聲答道:“此乃應家家法·。”
但秦楚淵看不得應思月受罰,語氣冷冽:“應太師,你我兩家已經結親,嫁到攝政王府,她便是本王的人了。”
“再動用應家家法,有些不妥吧。”
秦楚淵冷冽的語氣透著幾分震懾。
換做旁人,自是什麼都不敢說,立馬放人了。
但偏偏秦楚淵面前的,是應太師!
馳騁戰場二三十年,若不是怕功高蓋主,引來殺身之禍,又怎會交出兵權,退下來當太師。
他站在這兒,便代表著赫赫戰功。
即便是攝政王,他也依舊底氣十足敢說個不字。
應知意聽到秦楚淵的話,不禁冷笑一聲。
說什麼嫁入攝政王府就是他的人了,不過是借這個由頭想救應思月!
於是應知意用盡了全力,擲地有聲的說——
“做錯事就該受罰!”
“父親身為太師,更應恪守規矩,賞罰分明!不治家何以治國!”
“我甘願受完家法!”
此話一齣,在場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應太師冷冽的眼裡也閃過一抹詫異,眼裡多了幾分讚賞,倒是有骨氣。
秦楚淵也詫異應知意這寧折不屈的傲骨。
但隨後便反應過來,應知意是故意跟他對著幹吧!
隨即應太師下令:“好一個賞罰分明!你二人一起犯錯,一起受罰,我也一視同仁!”
“家法三十杖,餘十二杖,繼續!”
聞言,應思月的心頓時一沉,求救般的望向了秦楚淵。
但是應太師態度堅決,秦楚淵也阻止不了,畢竟真鬧僵了,他今日就無法跟應太師商量娶應思月的事情了。
應知意緊握著拳,強忍著疼痛,咬牙數著餘下的十二杖。
只是她仍舊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侵入四肢百骸,口中溢出一抹腥甜,她眼前便是一黑。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身影撲通跪下。
“應太師,求你饒了王妃吧,她在攝政王府本就受了傷,傷上加傷,會死人的!”
紫疏心急如焚的喊著。
聽到這話,應太師瞳孔緊縮,低頭看了一眼應知意。
頓時皺起了眉,“住手!”
“送二小姐回房,請大夫來。”
應知意被從地上抬起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瞧見秦楚淵心急如焚的去抱起應思月。
不知為何,那一刻心裡湧出一股酸澀感。
她腦海中彷彿又看到了應知意難過的哭泣。
胸口抽疼的感覺,讓她感到窒息。
然而就在秦楚淵也要將應思月帶走時,應太師威嚴道:
“思月繼續受罰。”
那一刻,秦楚淵壓抑不住心頭怒火了。
滿含怒火的開口:“既是一起受罰,何故放了應知意而罰思月?”
“應太師,你我心知肚明,替嫁是應知意所為,思月本就是無辜受牽連!”
無辜受牽連!
應知意心口疼的快要裂開。
這種感覺讓她比受罰還要痛苦!
她咬牙推開攙扶的下人,搖晃著身體撲通一聲跪下。
眾人都震驚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只見應知意朝著應太師重重一磕頭,許是腦袋昏沉,沒控制住力度。
這一磕,額頭磕出了血,渾身疼,心口更是疼。
疼得她眼眶泛起了淚。
卻仍舊用盡全力一字一句道——
“求爹做主,將這門婚事,還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