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后背怎么了?”
背过身去的张思武总觉得自己的脑袋轻飘飘的,意识开始有些飘忽。
得知真相的陈靖寒唇齿微启,却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半句话来。
此刻,在张思武的后脑勺与脊椎连接处,有一枚两个拳头大小、形似人脑的怪物。怪物生有八爪,每一根都插入到张思武的脑干之中。
透过透明的八爪,陈靖寒甚至能够看到,有白色的浆液正源源不断地从张思武的颅骨之中抽离,涌入到形似人脑的怪物体内。
“咕噜、咕噜!”
食人脑髓的怪物汩汩地吸收着张思武的脑髓,自己的体型也在不断变大,而张思武的后半个脑袋却如同破洞的气球一般迅速干瘪。
“陈…兄,我这是怎么…了……”
不到片刻,张思武只留下了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随之,他的整个脑袋连同颅骨都被榨干,只留下一张干瘪的人皮耷拉在肩头,而他脊椎之上的怪物个头已经化作“熟透的西瓜”大小。
“呕!”
“哗啦、哗啦……”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靖寒何曾见过这样的光景,当即靠着墙壁,连胆汁儿都吐了出来。
原本好奇摸金盗墓究竟会是怎样一场刺激的冒险,但在真正经历之后,陈靖寒叫苦连连,悔不当初趟上这一趟浑水,颇有叶公好龙的意思。
“窸窸窣窣……”
“嗖!”
“主人小心!”
正当陈靖寒呕吐之际,那食人脑髓的怪物竟然从张思武的肩头跳了下来,直扑陈靖寒而来。
显然,吸食了张思武的脑髓之后,还是没能满足它的胃口。
陈靖寒一直留意着“食髓怪”的动向,没等对方扑来,他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原地。
刚刚饱餐一顿的“食髓怪”还未完全消化,行动颇为不便,陈靖寒一个闪身,便躲开了对方的捕食。
若是换成其他怪物,陈靖寒定会率先发起攻势,占取先机。然而,“食髓怪”太过邪门儿,陈靖寒不敢触碰对方分毫。
否则,指不定会如同张思武那般死得不明不白。
陈靖寒甩开了“食髓怪”之后,脚下生风,用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原地。
“嘻嘻!美味!”
只是,陈靖寒不知道的是,他逃出去没多久,脱离了张思武肉体的“食髓怪”竟然口出人言,而它的声音和张思武一个模样。
在小嘤的指点下,陈靖寒不知道奔逃了多久。只见前方的路越来越宽,光越来越亮,这才逐渐放缓了脚步。
“主人,这里位于龙脉的‘龙垂首’位置,应当就是主墓所在方位!”
“的确,这里的源气更加浓郁精纯,正是下棺的好地方!”
陈靖寒一路前行,终于在一处虚掩的石门前停下了脚步。
“嗯?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
这处石门高三丈、宽一丈半,刻有龙纹浮雕,本该封死、用以隔绝主墓与外界才对。
然而此刻,这扇石门虚掩,显然,石门的机关已经被前人破除。
“定是苦海他们!走,我们进去看看!”
陈靖寒见到了前人的踪迹,心情稍微平复,胆子也大上三分,随即推门而入。
沿着前人留下的痕迹,陈靖寒避开陷阱,顺利进入到石门背后的石室内。
石室内部的空间很大,足有两三百平米,四周陈列着上百具石人。这些石人均为人造,身披竹甲,面部栩栩如生。
若非摆放的时间已久,石人身上的竹甲已然腐朽,浑身上下布满了灰尘,说是真人浇筑而成,也不为过。
石室的地面布满了灰尘,然而,在石室的正中央,却有四四方方十数个方块的地面一尘不染。
显然,在这里定然陈列了不少宝贝,不过,这些宝贝已经被人搬走了。
“靠!也太过分了吧?连毛都没给我留一根!”
陈靖寒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没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不免有些气恼。
“主人勿恼,这里只是‘开门墓’,真正的宝贝还在后面呢!”
“离丘大墓不简单,料想他们这帮半吊子水,没那能耐,能这么快就破开之后的墓穴,我们快走吧!”
“说得对!咱不能白来这一趟,我还要把孙坚那一份一块儿带出去!”
一想到这一路的遭遇,陈靖寒心中就有些愤懑不平,打定主意要捞上一笔才回去。
之后的几个墓室,布局都如“开门墓”一样的布局,只不过,墓室之中的成列的石人越来越逼真,连材质也有所不同。
第三个墓室的石人由“黑曜纹石”雕琢而成,这让陈靖寒震惊不已。
要知道,这类石头坚硬无比,即便是玄铁都难伤它分毫。相比起地球上的钻石,有过之,无不及。
而墓室的主人居然拿这样的石头来雕刻,如此手笔,无不彰显着墓穴主人身份的尊贵。
不过,石头再好,终究也只是石头,石室之中的宝贝依旧被前人搬至一空。
陈靖寒忍着处在暴走边缘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这一次,他终于在第四个石室听到了动静。
“苦海大师、鲁大师,你看这怎么办?”
“妈的!富贵险中求,我就不信,这墓地如此邪门儿,能难住我们四位二纹阵师!”
“鲁兄,冷静!墓室主人已经让我们取走了前三个墓室的宝贝,若是一意孤行,违背墓室主人的意志,怕会遭到不测!”
“我认为徐先生,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再继续了!”
陈靖寒未进其门,先闻其声,听到了墓室内部的议论声。从讨论声来看,这一帮人碰上了麻烦。
以鲁肃顷、苦海、敬星来为中心的一群人主张继续开墓,带走宝贝。而以徐汝清、陈阳为首的数人,则主张见好就收、点到为止。
“哈哈!诸位还真是本领通天,这么快,就应经走到了第四个墓穴,靖寒自叹不如!”
陈靖寒自知时不待人,再不进去,这个墓室也得被人搬空了不成。
“靖寒小友,久违了!”
“陈大哥,你来啦!”“咦?孙坚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随着陈靖寒的出现,依旧是徐汝清头一个出来招呼,其次便是侯清平。其余人皆是站在原地,微微点头示意。
“唉!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再作解释!”
一听到侯清平的询问,陈靖寒就苦笑不已。他与孙坚二人虽未达到情同手足的地步,但长久以来朝夕相处,也有着不浅情谊
此番,孙坚随自己入门探墓,而后下落不明,他也要担不小的责任。因此,陈靖寒心中颇为愧疚。
特别是一想到之前张思武的下场,陈靖寒这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
不过,此刻人数众多,陈靖寒自知不能详谈。不论是有关于孙坚的,还是有关于张思武的遭遇,他都得避嫌。
“徐先生,你们这又是?”
陈靖寒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将身后的一排排的木箱给忽视了。机智如他,随即转移话题,询问缘由,将众人的焦点再一次放在了摸金探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