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都城臥虎藏龍,不是雲州靠著她爹誰都給她三分面子的地方,李相宜只能自己默默的嚥下這口氣,不再開口。
“紅羅裙、金團扇、胭脂傘,這三樣是女兒家常見的隨身之物;而青竹笛、珩玉環、白玉冠,這三樣則是常在男子身上出現,女子配飾於男子配飾相對,倒是別有新意。
春雪映斜陽,花瓣落清澗;對枯樹抽新芽,老翁換酒錢。有新有舊,且都有春意盎然之感。
青山常見,晨霧雲煙;晚風拂面,雨滴屋簷。晨霧、晚風,有早有晚,青山、雨滴,依舊是春景。”
太子點評了一遍沈雲舒所做的曲詞,起身向沈雲舒的方向行了一個書生禮。
書生禮是所有做學問的書生給值得自己尊敬的同窗,或者自己認可其學問的人所行之禮。
沈雲舒雖然隔著屏風沒有注意到太子的動作,但是男眷那邊都看到了太子這一禮。
好多人心思如電轉,有的覺得太子當真如君子儒生一般,會尊重有才之人,有的人覺得太子是裝作禮賢下士的樣子,未必真心。還有人覺得,太子是因為鎮北王府所以抬舉沈雲舒,想要讓鎮北王府更堅定的靠向他。
比如二皇子李元燊,看見太子這番動作,只是不屑的在心底輕哼一聲,覺得他這位皇兄當真瞭解知道父皇喜歡什麼,慣會在外人面前裝相討父皇喜歡。
“雲舒妹妹此曲作得極好,可有名字?”太子好似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只是繼續跟沈雲舒說話。
“太子哥哥謬讚了,隨性而作,還未來得及取名。”沈雲舒見太子說話便也起身拘了一禮回答。
“雲舒妹妹可有想法?”
沈雲舒頓了一下,取名啊,這才是難為她,比起作詩,她取名更廢。
“既是春日瓊華宴所作,不如,便叫《春日宴》吧。”
太子想了想,微微點頭。“有男有女,句句寫春,叫《春日宴》倒也確實算得上恰當。”
沈雲舒露出一個官方的笑容,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高興就好。’
“少年藏在竹林間,一曲簫聲伴入眠。雲舒妹妹的理想型原來是這樣的嗎?”沈雲舒落座之後,文沛菡以手擋嘴湊近過來,露出一臉發現什麼秘密的笑容悄聲說。
不用說,理想型這個詞兒也是跟沈雲舒學的。
沈雲舒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若說她真的只是為了押韻有人信嗎?
樂安這時又從罐子裡掏出一個紙條。
“嚴錦書!”
樂安話音落,男眷那邊站起一個身長八尺,高大英武的男子,向著樂安行了個禮。
“臣不善琴棋書畫等高雅之物,唯有武藝尚可,望公主可以准許臣舞劍。”
瓊華臺在皇宮內院,外臣進入皇宮內院都需要去除佩劍,所以嚴錦書要舞劍需要跟樂安申請,樂安同意才可以。
樂安點點頭,讓人把嚴錦書的佩劍還給他。
嚴錦書接過自己的佩劍,眼睛一閉,再度睜開氣勢已變。
腳步輕踏,明明沒有樂曲,卻好似自帶節奏。單手背後,點劍而起,一道銀光閃過,快如疾風吹落葉,劍光路過之處,花瓣紛崩,藉著風勢在場中飛舞,久久不落。
“這嚴錦書的武功招式大開大合,看招法端是光明磊落之人。聽聞刑部嚴尚書曾是當年的武狀元,看起來這嚴錦書倒是頗有其父嚴尚書的幾分氣勢,若是不看他舞劍,只聽這名字我還以為是個文弱書生。”